黑色皮鞋摩擦着大理石地板,发出“嗒嗒”的响声。楚流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是一副乖巧模样看着他的瑞拉。
他错过瑞拉的视线巡视着人群,好似在找什么人。
视线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停下,这个方向是陆小陌所在的地方,她刚坐在凳子上,抬头迎上了他审视的目光。
怔了片刻,眼神又瞟向别处。
自己有这么不可入眼吗?他看到她的态度显然有些气愤,捏紧了手中的杯子,青筋立马鼓起。
瑞拉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生气过,关心的问他怎么回事。
他冷着脸,给她编了一个故事……
瑞拉露出同情之色,之后又转为欣喜,他可以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了。
他指了指她所在的方向,让瑞拉能够精准的看到,之后两人起身朝她的方向走去。
从花园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心思想其它,托着下巴看人群来回穿梭,突然感觉好不真实,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这幅场景。
正在她恍惚之时,黑暗中一点光亮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挺直的黑色西装,面部轮廓在烛光的照耀下变得柔和,帅死人不偿命的扯起嘴角。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柔柔眼睛,那人还在朝自己走来。半张着嘴巴,樱桃色的红唇,在楚流云眼里看着可爱异常。
正在思考时闪瞎人的衣服出现在视线里,没仔细瞧也能知道这人是公主,只有她穿着这样的衣服,这刺人的光让视线不得不避开,以免伤了眼睛。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醋意,有些嫉妒她,也有些微微的心痛。
这是吃醋吗?突然觉得可笑,又不是童话故事会发生一见钟情,心痛是为哪般。
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心里又有一股紧张压迫之感,拿起茶水胡乱喝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别处。她以为自己拿的是茶水,其实是瑞典人无意间把酒杯放在她桌子上的白酒,只要有嗅觉就会闻到刺鼻的白酒味。
她的脑袋短路已经不是一两次了,看到他人心也不受控制的乱跳,再不喝点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还会作出什么丢人的事呢?仰头把杯子里的白酒喝的一点不剩。
还没感到嘴里的酒味,嗓子如火烧似的火辣辣的生疼。两手掐着脖子不停咳嗽,脑袋也晕乎乎的,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沉沉的趴在桌上。
瑞典人想拿刚才倒的白酒喝,却不想,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陆小陌松散的拿着自己的酒杯。
他郁闷至极,喝了她桌子上的茶水。
楚流云在远处就看到她猛灌酒水的滑稽动作,嘴角弯成一个弧度。
对面的瑞典人看他走来不自然的扬起嘴角打了个招呼。他还是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自从他们打过招呼瑞典人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瑞拉,让瑞拉很不自在,眼睛飘向别处。
楚流云知道他喜欢她。自己是被逼无奈,反而想撮合他们。
他嘴角弯着弧度看着醉醺醺的陆小陌,对瑞典人讲明了自己的目的。
瑞典人犹豫片刻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宴会华丽的落下帷幕,参加宴会的人多数喝的酩酊大醉,仆人和他们的妻子扶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陆小陌也在不知不觉间解放了,被两三个仆人抬到堆满银器的房内。
软和的蚕丝被,纱质帷帐遮在床前。七八个仆人拿着金丝织物,三四盒各式的珠宝玉镯摆在面前。金色是首饰里最多的颜色。
她完全料想不到睡醒之后竟会变了一个环境,也想不到是帅的掉渣的驸马赎了自己。
说起来她在这个地方还算自由,每天除了被楚流云压迫也没有什么事可做,最多的时间在无聊之中度过。
还是那个房间,她还没有醒来,估计要睡到天亮。
此时该在公主房间的楚流云正坐在床边,身边没有一个仆人跟着,房间里忙碌的仆人也给支走了。
诺大的屋子只有两人,醉醺醺的陆小陌还有一脸嫌弃的楚流云。
若是孤男寡女这样的气氛多半参杂暧昧。水蓝色的裙子让仆人给退去了,薄薄的蚕丝被遮住了修长白皙大腿,上半身只穿了绣鸳鸯肚兜,凌乱的头发随意的散在枕后,浓黑的睫毛弯弯如翼,精致的五官在烛光的照耀下若比桃花,细腻的皮肤光滑如脂……
楚流云这么清心寡欲的男人还会大晚上进女子房间,破天荒的事是第一次做。熟悉他的人会觉得他是感情白痴开了窍,多半则会掉了下巴。
只是他这是开窍的状态吗?极具诱惑力的穿着却毫不心动,脸色还是一如以往的冰冻着,冷静如常的打量她。
她只是具有诱惑力吗?不,这样的姿势任谁都会把持不住而流鼻血。而他确实例外。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会有些不正常的激动。他不动心只能说明他清心寡欲太久了,把原本该有的本能也给修炼没了。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现在看到她半裸的躺在自己面前,没觉得有诱惑力,反而觉得在看艺术品一样。
他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反应,心情有些烦躁,雕刻立体的脸上也有些微皱。
陆小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初吻还在,就因为楚流云一时兴起,想实验一下自己会不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朝她粉嫩嫩的唇瓣上靠了过去,她的初吻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被占了。
淡淡的青竹味扯动某个神经激起一连串的反应,反应过头又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