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开始威胁她,毕竟最近早朝上两人一唱一和的将所有大臣们打压的不像话了,她失去了这么个得力助手缺少了嘴毒心也毒的帮衬,一定很不好受。
可是杜小九是有骨气的人呢,你这么威胁她就服从了?!
事实证明。
的确如此。
杜小九裹着衣裳,头发湿哒哒的在滴水,很是不悦的站在他跟前的门边上,嘟着嘴道,“朕去就是了,不过,有一件事朕要你一定做到。”
翼王得意的一笑,折扇伸到她的脑门上,“咚!”的一声,“就晓得你在打算什么,已经去了,说不准现在人正被大臣们围攻,哎呀,没有人替他解围该如何是好?!要不然,就此将他扔出去算了,与本王成亲,岂不是好事一桩,而且这也是当年皇上的师父最想看到的一桩婚,是不是,皇上?!”
杜小九浑身一颤,抖了抖额前的水珠子,没好气的哼哧,“做梦,我才不会嫁给你,不知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呢,我可不想整日争风吃醋,好了,你出去,我要更衣。”
翼王仰头大笑,异常兴奋的扭身,迈步而去。
随后鱼贯而进的宫女和伺候梳洗的宫人们将杜小九团团围住,她一撒手,赤诚相见,很是无奈的说道,“速度要快。”她可不想失去这个见到紫青陌的好机会。
杜小九被捯饬完毕后,她飞也似的往那边赶,恨不能现在就练就了一身的飞毛腿轻功。
待赶到紫风苑院门前,她第一眼就锁定了目标。
今日的紫青陌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袖口上娟秀着几缕若隐若现的银色图案,靴子雪白如霜,手里同样还是他平日把玩的折扇,只是今日的折扇换了更大的一只,样式倒是没变。墨发高束,一条银色发带在脑后飘荡。
杜小九看的痴了,是真的痴了。
站在她身后的翼王用锦帕给她摸了摸就要落下的口水,冷声喝斥她,“成何体统?”
杜小九浑身一颤,收了心思,居高临下的望着偌大的寿宴,“好热闹,只是,为何要我坐在这里,给他摆在那么远的地方?!”
“一个南,一个北,你们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更何况他还是罪臣,本该在冷宫,本王将他放出来已经是仁慈,皇上想要如何?!”
杜小九的手指从袖口里伸出来,狠狠的捏了一下翼王的手臂,瞧着翼王的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变成了青黑,看他痛的快要哭出来才松了手,很是解恨的对着下面一众正假惺惺给她敬酒的大臣们浅浅的笑了一下,“呵呵呵……呵呵……众位爱卿,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呵呵呵呵……”
为首的杜大人先是仰头猛地灌了一杯,抬眸瞅了瞅她,兀自落座了。
本以为这样的寿宴该是吃吃喝喝,再互相说些官腔的话,各怀鬼胎的看着节目,最后再开开暗里藏刀的玩笑,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压抑着。
杜小九稳坐高位,与对面台下的紫青陌遥遥相望,就这吃吃喝喝都没了味觉。
倒是翼王一直胃口很好,还不忘向着台中表演舞蹈的美艳女子送秋波,抛媚眼。
“要懂得自重,王爷。”杜小九塞了一口毫无味道的鸡肉放在了嘴里。
翼王端起酒盏,隔空给那舞姬送了一口香酒,而后最杜小九说道,“皇上,今日估计会有好戏上演。”
“呵呵,不过是互捅刀子,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还能如何?!”
“呵呵,皇上静待其后就是。”
杜小九高挺着脊背,感觉浑身难受,因为她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台下除却管乐丝竹的吵闹,和偶尔自顾举杯的饮酒,席间所有的人都没说话,甚至连一句简单的笑都没有。
死气沉沉,有坏事发生。
杜小九这么想着,那边就有一位大臣陡然起身,高举酒盏,对着杜小九大声叫道,“皇上,南方旱灾,已经几月了,这样子下去要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那边又有人接话。
“皇上,现在虽然皇城繁华富锦,可是更多的不过是虚无的表象,很多地方常年遭受土匪疯抢,民不聊生,皇上可有好的法子?!”
杜小九“咕嘟”一声,吞了口里还没嚼完的鸡肉,险些噎住,举杯要喝茶,那边又有人站起,似乎还哭了。
只听的那人泪水连连的哽咽道,“皇上,奏折不阅,国事不问,这,这要这天下如何安定啊,皇上……”
“皇上,皇上……”
“皇上,国事重要的皇上。”
“皇上,三思啊,那等罪臣的余党不该留着,皇上……”
“……”杜小九脑袋翁的一声,她看着台下此起彼伏随着奏乐声不断磕头的大臣们浑身冒冷汗,怔愣在那里活像个被人扼住了脖子的活王八。
杜小九运气,运气,再运气,这群大臣们要造反?!
正在她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时候,翼王推了推她,随手一拽,将她拽了起来,扭身就往外面走,一面走一面道,“这个时候不走,更带何时?!”
“你已经察觉了他们会如何,是不是,那为何还要举办什么寿宴,还有南方旱灾,已经几个月,为什么我不知情?!”
“……”翼王忽然一怔,刹住步子扭头看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杜小九,惊叹一声,“你不是初七?!”
杜小九一愣,忙不迭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我,我只是忘记了曾经的事情,我,我岂会不是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