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氏噎了一下,她总不能说,那么多的银子,就不能省下来几两给他外祖父母孝敬些吗?
连氏也知道,这个家,是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当家,所以,她就是抱怨闺女不跟她一条心,也不敢明着难为顾欣月。
不仅连氏暗生闷气,甩脸子给顾欣月看,就是得了好处的顾欣珍和顾欣媛,也没感激顾欣月为她们添置了新衣裳,反而明里暗里数落她肯定是自己藏了私房钱。
顾家的内部的矛盾不久再次爆发升级了!
而对于便宜娘亲没给自己好脸色,顾欣月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她把银子都花光了,却没给她外祖父那孝敬几两吗?
可凭什么顾家一旦的了点什么东西,就得给外祖父家?
孝敬老人是应该的不假,可也得有限度的好吧?他们家又不是没有儿孙,何至于盘剥女婿家的那点维系温饱的东西?
不过,对此,顾欣月也不在意,反正他们这个家,有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镇着,谁有翻不了大天去。只要她不说将东西送给谁,爷爷奶奶也非常默契地装聋作哑不问。
至于顾欣珍和顾欣媛姐妹俩,顾欣月更是没放在眼里。她们无理取闹,只要没触及她顾欣月的底线,她是不会斤斤计较的。再说了,就凭自己前世是个小衰神的身份,跟她们计较,简直就是自降身份没品位。
所以,这段时间,因着家里现在又回归到几天之前的穷苦贫苦的日子了,她最要紧的不是跟连氏和顾欣珍,顾欣媛斗嘴斗气,而是要抓紧时间,将那新式耕犁打造出来,好投入到使用中去,以此争取再赚点钱。
当然,还有那大件的绣品也能赚银子不是吗?
“月儿啊,你说的那个什么新式样的耕犁,什么时候打造啊?”顾满仓这两天急得直转磨磨,见顾欣月不吭不哈,他就着急上火抓耳挠腮的,这天趁着吃午饭的时候,就忍不住问道。
一听这事儿,顾老爷子也忍不住抬头瞧着顾欣月,意思跟他大儿子一样,都着急了。
那天从镇上回来,顾老爷子看到自家买了耕牛,就乐得两天两夜没睡多点觉,而后又听大儿子跟他说起顾欣月要打造新式耕犁的事情,就更激动了。
不过,顾老爷子到底是当过侍卫长的人,遇事儿能沉住气,见顾欣月不提打造新耕犁的事儿,他也不问,就等着乖孙女自己高兴了,说要打造新耕犁了,他再出头坐镇。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顾欣月没动静,他能沉得住气,但是大儿子顾满仓却沉不住气了,今儿个趁着吃饭的时候,就开了口,他也急忙看向宝贝孙女,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爷爷,大伯,这两天我在考虑,这打造新耕犁,是不是让我哥哥回来啊?”顾欣月咽下最后一口饭,就道,“我哥在外祖父家学木匠技巧,道路远不说,还得麻烦人家。这样时间长了不好。”
欠人情也还不起!这句话才是顾欣月想说得。
在顾欣月原主的记忆里,大哥顾永安是九岁去的外祖家,今年十二岁了,三年来,顾家为此可没少往外祖家送东西。
只要是家里但凡有一点吃的用的,都得给外祖家送去一些,就这样,连氏还不满意呢,总以为老顾家欠了她娘家几千吊钱似的。
为此,顾欣月就想借此机会,将大哥叫回来,然后让他跟二爷爷家的顾满意学。
二爷爷家的这位满意叔,不但会做铁匠活,而且还懂得木匠做工,为人仗义直率,所以既然奶奶在镇上说,希望她能帮一把二爷爷家,那何不请满意叔来做这个新式样的耕犁?
顾欣月明白,自己只说请满意叔来做新式样的耕犁,而不用自家二伯,爷爷心里一定会有想法的,可她就不想用他!
“欣月,”连氏不等顾老爷子开口呢,就急了,尖声嚷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你哥哥在哪学不是学?
再说,他都给你外祖父学了三年了,什么东西都懂一些了,这会儿你让他回来,怎么跟你外祖父交代?
这将来你哥哥学成了,该感激谁?孝敬谁?啊?你小孩子家家的,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个家,没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
连氏这一嚷嚷,顾老太太不爱听了,把脸一沉,道,“连氏,听你这意思,我孙子是卖给你们家了?嗯?怎么来去还得你们家说了算了做了主了?
我孙子在你们家学了三年是不假,可不但没给小工钱,还得每年都得交给你们家六十斤粟米,二斤白面,二斤猪肉,你说,这算不算我孙子孝敬他外祖父了呢?”
在大齐朝,匠人是属于贱业,有点田地,能吃上饱饭的一般人家的孩子,没有几个愿意学做匠人的,所以,这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到师傅家学做匠人的学徒工,不但供吃供喝,还要给稍许的工钱的。
而顾永安是因为跟着他外祖学木工,不但没有工钱,反而还得时常要给外祖孝敬礼物,顾家人虽说有所不满,但是念着都是亲戚,也就忍忍就让了过去。
谁知道,顾家人的大量,却让连家得寸进尺,变成了他们孝敬他是理所应当的!
“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永安在他外祖家学得好好地,干嘛要他回来?他回来谁教啊?另外这学技巧,一个师傅一个令,咱永安跟他姥爷学了这些年,再换给人教,恐怕他会接受不了的。”
不得不说,连氏这会儿脑子挺快,说得也在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