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恰好遇上大将军,臣就与将军一起来了。”

季少炎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但偶尔也有心细的时候,今日上朝就察觉皇上j-i,ng神不佳,下朝后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火急火燎的这就往景盈宫来,“皇上,您别想那么多,事实如何自有定论。”

谢元嘉见他二人都担心自己,心里不能说不感动,他的确为倩碧的事情忧愁了一晚上,但季少炎和淳于雅也同样的在担心他,他应该振作起来。

“劳烦你们担心了,朕没事。”谢元嘉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只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这样的事也不算稀奇,皇上莫要往心里去。”淳于雅说了和傅景鸿差不多的话,“倩碧得了皇上的宠爱却不自矜,竟还包藏祸心意图谋害皇上,这样的大罪就算再过一千年也是要诛九族的,皇上当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能被往日情分迷了眼,一旦您饶恕他,往后就再也没有威信了。”

谢元嘉也知道他说的都对,昨夜傅景鸿已经把所有的危害性跟他讲了一遍,如果他对倩碧宽容处理,那么以后要他的处境会更艰难,想杀他的人会更多,要想震慑住潜在的危险,必须要杀一儆百。

“老师放心,朕……心中有数。”谢元嘉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他不想再让淳于雅和季少炎再为他担心,“皇叔说,倩碧如今还在接受审讯,等他把背后主使说出来,自会有他的定论。”

淳于雅安心的点头,他就是怕元嘉太善良,在这件事上犯糊涂,没想到这孩子其实也同样的在成长,知道这事的轻重,不会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

大牢内——

傅景鸿闲坐于一间昏暗没有窗户的石室中央的椅子上,四周没有一束光,只有房间四角点上了几只蜡烛,屋内看不清东西,只能从墙上的倒影中隐约看出一些审讯刑具,间或夹杂着几丝痛楚的低|吟,透着渗人的y-in森。

在傅景鸿的对面就是一个木架,上头只能看到有个被用铁链锁住的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却看不见他的脸。

“想不到,你倒真有几分骨气。”傅景鸿在这样可怖的牢里还是一样的悠闲,就好像他这会儿不是在面对一个犯人,而是在景盈宫前厅喝茶,他把玩着手中的一条乌金长鞭,即使是不见光的室内,也能感受到这鞭子的厉害,鞭子身上密布着细小的铁钩,这要打下去,只要一鞭就能让人皮开r_ou_绽。

倩碧低哑着嗓子笑了几声,好像傅景鸿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声音全没了曾经在宫里的时候那般清脆明亮,只一夜的时间就把他变成现在这样。

“傅景鸿,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呵。”傅景鸿面上被昏暗的灯光所笼罩,隐隐绰绰看不清,只能看得见他微微扬起的唇角,“你不说,本王大约也能猜得出来,留你到现在,只不过是还想确定到底有没有别的同伙罢了。”

倩碧显然不信,他不屑的啐了一口,“你要真知道我的底细,就不会在这同我说废话了,你平日里那些个下作手段呢?怎么不用了?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我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傅景鸿轻笑一声,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毕竟是我府里出来的人,也不算太蠢。”

“本王说能猜得出来,那就是猜得出来,何必骗你?”傅景鸿单手支着下巴看他,“你在这嘴硬不说,难道是想隐藏你是谢元祺的人?”

倩碧冷笑道:“就算我是谢元祺的人,你有证据吗?”

“证据不要慌,本王自然会拿给你看。”傅景鸿好整以暇的看他,“与其说你是谢元祺的人,倒不如说,你该算是玉壶的人?”

倩碧轻咳了两声,“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认。”

傅景鸿了然的点头,“既然我手头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显示你是玉壶的人,那本王姑且就当你是玉壶派来的j,i,an细,且问你几句。”

“御马场那次的事,是你做的吗?”

倩碧沉默不答,晴黯皱皱眉,“王爷,这人看起来不大配合,不如属下再……”

“不必了。”傅景鸿摆手,“他被审了一夜,要招早就招了,用刑太过,没等他说些什么人就死了,那就正合他的心意。”

“你也是一心求死,本王偏就要留你几天。”

“御马场的j,i,an细晴黯也都审过了,的的确确是玉壶的人。”傅景鸿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走到倩碧身边,用乌金鞭的手柄抬起倩碧的下巴,看着他脸上的刀刀血痕,看不出原来秀气的模样,轻声道:“那时虽没查出你的影子,但也还是留了几分疑惑在我心中。”

“只不过那时我尚且没有留意到你,但是皇上几次遇刺,你都恰好在场,本王就算再怎么愚钝,也该发现了。”

倩碧咬紧牙关抬起头看着傅景鸿,“既然你都掌握了证据,我怕还有什么可说的?不错,我就是玉壶的人。”

“我们的王和谢元祺做了交易,只要大成内乱,我们就可以趁机发兵直入京城,助谢元祺登基。”

倩碧狠狠地看着傅景鸿,“到时,别说是你,这京城里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

傅景鸿松开对他的钳制,心情看着也还不错:“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玉壶国的j,i,an细……倒也说得过去。”傅景鸿点头,“谢元祺这个逆贼的确就在玉壶,玉壶对我大成的野心也的确不小,他们派你来这卧底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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