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珩却理都不理她,他的眼睛只放在了呆呆看着凌蕴仪和孙庆源离去,眼睛黑漆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暖身上。
凌夏唤不动廖珩,忙转而急急去唤阿暖道:“阿暖,不能让姓孙的带走我堂姐,阿暖,你快帮我去阻止他们。”
阿暖听到凌夏叫唤,终于抽回在凌蕴仪和孙庆源身上的目光,看向凌夏,面无表情道:“阻止他们?凌夏,我怎么阻止他们?”
凌夏已经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道:“阿暖,我堂姐她就快和你二舅成亲了!她这样和孙庆源出去会出事的!阿暖,你快跟廖三爷说,廖三爷一定能阻止孙庆源带走我堂姐的!”
可是阿暖却只是静静看着她不出声,凌夏跺了跺脚,气道:“你,你真是铁石心肠,算我看错你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阿暖,急匆匆的就冲了出去。
阿暖皱眉,但她到底没有追上去。
她并不担心凌夏,外面有凌家的司机和保镖,还有“护短”的凌蕴仪,凌夏不会有事,也或者,她自己本来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凌蕴仪那么清醒,分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以什么立场和身份去阻止她?
更何况,阿暖心思十分敏锐,先前孙庆源因着凌夏的话而对凌夏放出凶态,凌蕴仪当时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特意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分明就是为了孙庆源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她们倒真的是姐妹情深。
她深呼了口气,想到先前自己还撞了一记廖珩,转头跟廖珩道歉道:“廖叔叔,对不起,刚刚……我不知道是您……要不要,要不要找个跌打师傅看看?”
她的防身术还是非常好的,那一撞可并不轻,其实她自己的手肘都疼得慌。
跌打师傅……亏她能想得到。
廖珩道:“不必了,算不得什么。不过你刚刚也太过莽撞了,根本不清楚对方是谁,在这种地方,自己一个人,你就敢冲上来?”
阿暖苦笑,那个时候,她听了凌夏的话,当真是担心凌蕴仪被那个孙庆源害了,谁知道……
她摇了摇头,把这些负面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抬头就对廖珩道:“嗯,是我疏忽了,没经脑子。廖叔叔,您在这里还有事吧,我想先回去了,今日的事情,改日再跟您道谢。”
发生这样的事,凌夏也走了,她想赶紧回家问二舅凌蕴仪说的退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前日跟二舅说话,二舅的样子可不像是被退了婚约的呀。
廖珩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想说送她回家,可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嗯”了声 - 他发现了,这小姑娘就不能对她太热情,你进一步,她可能就会退一步,防备心不知道有多重。
阿暖跟廖珩告辞后便召了侍应要付账单,那侍应却是笑着机灵道:“姑娘您是廖三爷的朋友,这一单我们老板说了,就由老板请了,下次姑娘再来玩。”
其实这单早就被老板免了,不过得知她竟然是廖三爷心上人之后,这说辞就给变了变。
阿暖再看一眼廖珩,觉得再说多谢都是多余了 - 她欠下的人情还真的有点多了,便冲他笑了笑,作了个“多谢”的口型,转身离开了。
只是她出了大门,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小轿车,黄包车,也是很无奈 - 她来时是坐凌夏的车来的。
这大饭店走的是权贵路线,地点是隐在园林里面的,出入都是小轿车,门口并无黄包车,小轿车倒是有几辆,但那都是别人的。
她正想着是不是该步行出园到别的路口去叫个黄包车时,身后又传来廖珩温和的声音。
廖珩道:“我送你回家吧。”
似乎估计到她会问什么,接着就补充道,“我今日并无别的事。”
阿暖转头看廖珩,很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却没拒绝 - 她如果要步行出园子,至少得走上十几分钟,这么个地方,天都快黑了,可不怎么安全。
阿暖上了廖珩的车之后就一直耷拉着脑袋没出声。
廖珩转头看她一眼,以往自己不管何时见到她,她都是精神奕奕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星华,很少这样沮丧的。
想来刚才凌家那个女人的事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或者,她努力表现得冷心冷情的,其实还是在意那个姓凌的女人的安危的。
他想了想,就道:“凌蕴仪和孙庆源算是自幼就认识,她在和你二舅在一起之前就是情人的关系,所以你不必担心她的安危。”要是有什么事,早就发生了。
却不想阿暖听到他这话就更怄了......这哪里是安慰人,简直是恶心人好不好?不过 - 这么恶心一下,感觉好像是要好些了呢。
原本在凌蕴仪是她二舅未婚妻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她的,觉得她又美又温柔又大方,可是今日在凌蕴仪说出她已经和二舅解除婚约,还挽着那个恶心的家伙之后,她对她的好感立即就被打得七零八碎 - 现在廖珩说她原来本来就和那个姓孙的就是情人,阿暖就又把那些碎片打扫了一下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