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公公去通报。
她也是掌了宮务才知道,殿前负责传消息的公公叫元宝,跟嘉妃那里的掌事太监元宵,兮嫔的贴身宫女元丰,一样是元字辈的。而自己,没有得用的大太监,现在用的,是月华殿里配的大太监木桂。贴身宫女,是从家里带来的婉儿。
从进宫起,她便没有家了。她以死相逼,才让父亲将她送进了宫,自此,便与家里断了联系。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元宝公公来传话了。她慌忙理了理衣襟,准备以最好的姿态见那个许久未见的人。却听元宝一板一眼的说:圣人有事,不见外人。
一个外人将她隔了开来。
她不甘心,递上荷包打听,圣人在接见谁,什么时候结束,她有要事禀告。
元宝不为所动,仿佛现在他眼前的不是皇上的宠妃,而是一个普通宫女。他后退两步,躬身道:今日圣上与太傅和两位伴读有要事相商,无暇顾及其他,烦请林妃娘娘回宫等候。
原来他知道我是林妃!那皇上,也知道我在外头等他。可还是被赶走了……
林妃坐着轿撵回韶华宫,面色如常,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好一个要事相商!太傅和两位伴读,不就是嘉妃她爹和两位兄长吗?能有什么要事?
好一个不见外人!嘉妃的娘家人就是自己人,愿意以命相救的自己却是外人!
手不自觉的用力抓着轿撵扶手,瘦削的手背上青筋鼓起,透过白皙莹润的肌肤,似乎可以看见里面的血液在奔腾。下了轿撵被婉儿扶着进月华殿寝宫时,依稀能感受到手臂还在微微颤抖着。待脱下护甲净手时,才发现从回宫开始养着的,小葱般的指甲,已齐生生折断。
“主子……”婉儿红了眼眶,以前当木昭仪时,主子没有圣宠,蜗居在偏僻清冷的宫殿,日日里给皇上缝制衣衫,也未见手指甲伤成这样子。如今都成了林妃,掌管宮务,还要受此等委屈。
“有什么好哭的,没出息!”林妃见不得婉儿这样子,挥退了她,“换木槿来,正好我有事吩咐她。”
婉儿默默退下,让木槿替了上来。木槿在宫里摸打滚打多年,做事果断,是比她更有用处。
林妃吩咐木槿去做什么,不得而知。只依稀听得什么工什么制。
好不容易到了晚间,林妃又差木桂去请圣上之后,圣上终于去了她的宫里面。她把审案的经过递上去,证词俱在,证人已在外间等候。
皇帝看似信了:“有劳你了。”但脸色却不太好。他让贴身太监明和公公去传口谕,将嘉妃禁足了,命兮嫔醒来之前,嘉妃不许出朝阳宫。除此之外,一切如旧。
“嘉妃蓄意谋害宫嫔,烦请皇上重惩,以正宫纪。””林妃不甘心就这样轻拿轻放,对嘉妃完全没半点儿影响。
皇帝直直地盯着他,锐利的目光好似要剥掉她身上一层皮。
她仰着头,与他对视,她极少这样与他对视,上一次,是在替他喝□□前。她的心漠然硬起来,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没有半点躲闪心虚。
半晌,皇帝方转过眼去,道:“嘉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朕相信她!”
“那皇上相信证据?相信我吗?”尽管知道这不会有答案,但她还是含着泪问了出来。
果然,皇上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为了救朕,命都可以不要,朕自是信你的。但嘉儿是朕看着长大的,再是天真浪漫不过,绝不会害人。朕禁她的足,不是要罚她,是不想你掌管宮务难做。这件事到此为止,兮嫔那里已经派了御医去看,咱们歇息吧!”
林妃非常不满意,但这又有什么样的方法呢?没有方法,一切只能自己忍,凭什么嘉妃她犯了这样的大错,还只是这样子轻描淡写。
她不是忘了自己冤枉嘉妃,而是纠结一个点,我那么爱皇帝,命都可以不要去爱,皇帝却不爱我。想不开,执拗了。
她替皇上宽衣,换上柔软的丝质里衣。细心抚平每一道细微的皱褶。
洛丢丢早已拿着彤史册在外面候着。
放下鸳鸯罗帐后,林妃一身如玉的肌肤在隔着红罗帐的灯光照耀下,泛着淡淡的红,如雨后芙蓉般娇嫩,平时寡淡的面容,此时多了分妩媚。
灯下看美人,还隔着暧昧的红罗帐,自是越看越美。
皇帝来了兴致,拉开裹在身上她的薄纱,抚了上去。肤如凝脂,触手升温。皇帝用力搓揉着,肌肤变得嫣红,泛起了媚色。
“爱妃,你真美!”皇帝赞叹道,贴了上去。
林妃伸出白玉般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柔顺的承受着,身体火热,心却一片冰凉。
他夸她美却从来不看她的脸,说喜欢她却从来不吻她,甚至,从来不叫她的名字。只叫她“爱妃”。
听过他叫贵妃湄儿,叫柳贵嫔菁菁,叫柔婕妤茉儿,叫兮嫔溪溪,还有嘉妃,他亲自给她取的字——嘉,从来都只叫她嘉儿。而自己,只有“爱妃”,这个对谁都能叫的称呼。他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尽管,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