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扔了篮球,为什么好端端就扔了个篮球,好像9班的课堂出什么闹剧都正常。就连张钊也是,挨了一句不疼不痒的骂,一溜烟从后门跑了。

不得不说,收拾一顿新生,他有点开心。

9班在四层拐角,张钊打开窗户换换气,按照惯例,不到十秒就会有两个人出现在身后头。

“恭喜啊,正班长。”陶文昌按着他拍了一下,声音响亮、劲儿够大。苏晓原究竟是怎么挨批的他清清楚楚,可他和张钊一样满不在乎。“真没想到啊,钊哥你还有当官的一天,牛逼!新官上任三把火,先从新生下手了?”

“滚!烦死我了,你爱当你当!”张钊把人掀下去,“何安呢?”

“说水喝多了,先去厕所尿尿。”陶文昌靠着墙,下腰直接摸脚尖儿,活动他坐了一上午的大腿韧带,“现在训练量都大,他喝水多。”

张钊当然知道,何安是扔铅球的,正是身体要劲儿的时候。“别提了,他大胸那块儿都撑出裂纹儿了吧,一看就是急速增肌,胸推他妈的推过了,我一会儿得熊他一顿……这么半天,丫跑二层男厕所去了?”

陶文昌又勾起脚尖压小腿:“可不是。四层厕所老他妈有人偷着抽烟,咱仨可别。体育生惜命,二手烟滚蛋。”

这倒是,为了那点儿宝贵的肺活量,这仨人烟酒两不沾。俩人靠着窗等何安,后背斜靠着窗台的边儿,长腿往前伸得像准备绊谁一跤。

“钊哥……”陶文昌神神秘秘地靠过来,“祝杰薛业那俩人,你觉得恶心吗?”

“啊?”张钊往后仰着头,突出来的少年喉结上下滑动,早把欺负人的事儿抛之脑后了,“虽然我挺烦他们丫挺的,迟早得干一架,但还真没到恶心的程度吧。祝杰那人,成绩放整个朝阳都排得上名次,放远些,市里也行,我俩巅峰期能打个平手。就是丫跑步拐人胳膊我特恶心。薛业……成天屁颠儿颠儿地捧着他杰哥,挺烦人的。”

陶文昌那张特招小姑娘喜欢的脸又神秘地靠过来:“不是,你觉不觉得他俩……像那什么似的?上回路过器材间,我看薛业那傻逼,跪垫子上……还给祝杰按摩呢,揉腿……”

“这有啥恶心的?咱仨训练住一屋的时候,不天天你揉我、我揉你嘛。”直到现在,张钊还能想起来那种疼。要不说体特生的关系都特别铁,能铁一辈子呢,集训的苦吃下来,每个人回宿舍都跟废了一样,一个趴一个身上,互相按摩,互相踩背。

身上没旧伤,就等于没练到位。

“不是,你都没瞧薛业那眼神,他妈冒水儿了似的……祝杰也不推他,就闭着眼享受,大爷逛窑子似的让他伺候。这俩人成天在一起,像过上日子差不多……不会是那啥吧?啧,想想真他妈恶心。”

“啊?就还……行吧。薛业那傻逼是挺那啥的……反正也……唉……”张钊很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像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女朋友的高中男生,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比公共厕所还可怕,更何况是张钊这样儿的,小姑娘手没拉过一回,揉腿、冒水儿、大爷、窑子、伺候……接连击打着他茂盛的荷尔蒙胯下第二大脑。

他得赶紧转移话题:“唉,你管他俩丫的干嘛呢,只要不惹咱们,我不让老韩难做人……艹,何安!这儿呢!”

何安傻憨憨的,还往教室里找人,两大步跑过来。“钊哥,一楼领营养餐的地方就咱们班的没人抬,怎么着,班里谁去啊?”

“干!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张钊愁得想去楼下跑圈儿,班里没有生活委员,累活儿肯定落自己这个狗屁班长身上。最要命的是体育生的营养餐分量大,每个都是两份,跑一趟就是4箱。

谁说练体育不要钱啊?这都是钱,成绩一半靠拼毅力打比赛,一半靠吃靠补。

“走走走,先下楼拿饭去!”张钊没辙,老韩任命的正班长,他不好推脱责任。要是自己班学生再不给面子,班主任的威严怕是树立不起来。“可咱们仨也不够啊,何安,从班里再叫俩人!”

“叫谁?”何安想不出来,瞧着旮旯里看手机的那俩人,“副班长和他小跟班儿?”

“你丫不提他,咱俩还是好朋友,提他就……”张钊往前门跑,准备抓几个壮丁。结果一眼瞅见在讲台上擦黑板的苏晓原。

瘦,肘部拐弯儿都比别人的角度漂亮,用着踩脚尖儿的走路姿势,鹤立鸡群地站在前头。垮大垮大的校服上衣隐约透着他微凸的两片肩胛骨,真像个跳舞的。后脖子那块儿又长,又细白,整个人特别黏软。

对,黏软,张钊也不知道怎么会联想到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形容词,大概是苏晓原站着的时候总爱扶着东西,就像现在,擦个黑板都要抓着黑板槽,白手指头扣得很紧。

送上门的小仙鹤,rua他!

“咦,你擦黑板啊?累不累?”张钊走过去问。

苏晓原扔篮球之前其实有些犯困,一个原因是昨晚没睡好。其次是老王的授课难度太没有挑战性,全是基础知识点,真真是奔着及格线讲课呢。害他连做笔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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