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辛回见他半日不回话,心里犯嘀咕,恐怕季献一时半刻还是放不下过往的,毕竟十多年的情谊,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不是?来日方长,总归能让他迷途知返,此刻手抬起拍了拍季献的肩膀,安慰道,

“世间上的好姑娘千千万万,你也不必太过伤怀,只是沈潋滟绝非你的良配,你娶了谁都胜过娶她。”

季献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听到辛回的话,总觉得辛回从一开始便对沈潋滟抱着几分敌意,好奇问道,

“为何?”

“因为”

辛回被问的一愣,为什么呢,总不能回答说因为她以后会给你带绿帽子,让你帮别人养儿子,你还会被这个便宜儿子推波助澜地搞死,临了临了她还是会为了保全自个而弃你而去,害得你成了个天下人口中的笑话,最后郁郁而终,死不瞑目吧。

辛回顿了半晌才顺口接着道,

“因为昨天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又有一个老神仙告诉我,唔,他说你不能娶姓沈的女子,不然便会妨碍你的前程不对不对,是会有害你的性命,嗯。”

季献忍俊不禁,揶揄道,

“为何神仙总是向殿下示警微臣的事呢?”

辛回噎了一噎,支吾道,

“唔,许是老神仙见我有仙缘罢”

季献这次倒是没再打趣,反而正经了脸色,对辛回认真道,

“我不会同沈潋滟再有甚么牵扯了。”

辛回先是愣了一愣,而后舒展了眉眼,盈盈一笑,对着季献说道,

“嗯,那便好,毕竟神仙的话可不能不听,是吧?”

季献微微低着头,牵起了嘴角。辛回原本略领先两步走着,倏地转过身来,笑着对季献说道,

“对了,以后在宫外便不必讲那些虚礼,殿下殿下的反而暴露了我的身份,你便唤我阿晏罢。”

季献一听立即垂首说了声:“微臣不敢。”

辛回撇了撇嘴,倒也不再勉强,暗自叹息道,季献人倒是不错,就是有时太迂腐呆板了些,近来还同许相那个天字第一号老古板交往走动,恐怕以后离食古不化的许丞相也不远了。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到回香斋买了些糕点,又围着京城转了转,而后季献便将辛回送到了宫门口。辛回领进宫的时候,问季献道,

“若是以后我再出宫,该到哪里去寻你。”

“梧桐巷的季府便是微臣的府邸,不过若是休沐日,殿下谴人递个口信儿给微臣,届时微臣来此处接公主便是了。”

辛回偏着头想了想,说道,

“何必那般麻烦,我又不是找不着路。天色渐晚,你快回去罢。”

辛回今日心情不错,棒打鸳鸯的计划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了,待再过个几日,沈潋滟自觉没什么希望,应该便会回豫州去,到时候自己便算是完成了任务,离回天宫又近了一步。

一路这么想着,愈发觉得回去之期近在眼前,正暗自欢喜,一不留神撞到个人。

辛回被撞了个踉跄,而对方的身量因为比她高出一截所以纹丝不动地站着,她仰头一看,心中警铃大作,面前的少年眉眼间同自己很是相像,此时正慎重其事地望着辛回,一板一眼老成道,

“阿姐,你又偷偷溜出宫了。”

辛回想,要是没了婚约的束缚,那孟家父母反对的力度会小一些,孟止和秦素在一起的可能就大了很多,这样,两人也不必被拆散,最后卷入夺嫡之争中。

可是在大夏,婚约是最为人看中的约定。想要退婚,并不容易。

如果不是真的不能接受这门亲事,一般都会选择履行婚约。就比如前世,苏、孟两家都不满意这门亲事,可是整整十五年过去了,两家还是没有退婚,一是因为是双方老太爷定的亲,不退婚是全孝道,二则是因为谁都丢不起脸面来退婚,毕竟,退婚是非常严重的毁约行为,而被退婚的一方也很不光彩。

对此辛回有两点感悟,一,面子不能吃留着没用;二,封建迂腐害死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退婚的例子,只有其中一方退意坚决,这个婚就能退。

苏家娘亲最是护短,要是知道孟止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和光同尘,天资粹美,反而有些什么小污点、小缺陷啥的,那苏家娘亲肯定会退亲的。

只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孟止,随便造谣他的话也没什么说服力,如果能拿到他的把柄就好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辛回就不信这孟止真的没有任何缺点。关键是要怎么取证呢,辛回拿出文书嘿嘿一笑,自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

在大夏,每一个学子,自入学开始,便会有一份文书档案记载了此人的每年成绩,平时表现如何,是否有何重大过错等等,而在入学时,也要以此文书为凭,交到文书才能入学。

辛回和苏老爹说自己今年及笄后要去学院念书,苏老爹一听立马给白鹿书院的同窗去了手信,给自己女儿报名,也不怕苏禅熹考不上,白鹿书院是和东林书院齐名的两所高学,两座书院分别在两座临近的山上,只是白鹿书院只收女学生,而东林书院只收男弟子。

辛回手里这份文书的主人白敏生是白凛双的同族远亲,和苏禅熹同岁,刚刚念完幼学,天生不爱读书,只喜欢经商,于是正好给了辛回一个大便宜。

辛回想的是,自己安排一个人在白鹿书院顶替自己,而自己则改名换姓到东林书院抓孟止的小辫子,如果抓不到,就安排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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