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的惨烈不用赘述,一般只要是双方一个一心要攻、一个一心要守,而同时城池一时半会儿也攻不破,那么接下来的僵持、拉锯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当然通常的情况下,守城的一方是会比较具有优势的,毕竟占据了地理有时候还包括人和,即城内的百姓们多半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偶尔也能够发挥不小的作用,使用的好甚至可能成为决定战争最终胜负走向的关键;而攻城一方除了先天的一些劣势之外,在之前还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攻城必不可少的那些专门器械,例如云梯、橹楼、抛石机、撞城木乃至随时准备抵挡城上弓箭的盾牌,都需要提前准备好。
当然与之对应的守城一方在这些方面同样需要准备,例如箭矢、石头、木头等军械,还有就是持续时间较久的守城所必需的物资储备,否则不用外力内部都先乱起来了。
当然攻城一方如果想要减免伤亡,就不能够只是闷着脑袋命令大军向前冲、向上攀,最好的办法还是要正奇相辅,一边白昼积极攻城,一边夜晚想法儿破城。
用间里应外合,诱敌出城以歼之,火烧、水淹、挖地道通往城内,伪装对方援军诈开城门等等诸如此类,都是些很常见的攻城手段,当然这多半是针对那种实在是难以攻破的大城、坚城,例如襄阳城、雒阳城、长安城等,这些地方本身物资储备、军械储备都足够丰厚。只要没有完全丧失希望,那么坚守半月以上都是轻轻松松,而攻城一方如果坚持每日攻城,很可能就要用尸体堆成山来填满护城河或是壕沟,这样的损失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也是因此才有了用计。
谷城当然比不得那些大名鼎鼎的坚城,也不算多大,不过毕竟所处位置特殊,历经董卓、吕布两个时期的多番加固改造,想要攻破也不容易。更要紧的却是谷城并非一座孤城。不管是从旁还是从后都能有随时的支援;反观马超、李儒这一边,他们的军员士气虽足,而且也出乎曹性意料地难缠,但毕竟人数不算多。就算单单只是拿人数去跟城内的守军消耗。还得要考虑可能耗掉对方一个守城兵。自己这边多半要付出一个半乃至于两个以上的代价,如此一来人数更显得有些不足,最后很可能还是他们吃亏。因此如果想要以最小代价破城,用计就成了必然。
当然要用计,也要考虑到实际的情况,比如说谷城所处的地理环境,水淹是不可能的了,而当前的天气,用火攻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能另辟蹊径。
接下去的日子,就变成了对战双方斗智斗勇的时刻,守城一方一心只固守这城池,想着在这上面与对方一决高下;而攻城方自然想着如何用最小代价攻破城池,再进逼洛阳,为此是无所不用其极,千般手段万般伎俩在此重复上演。
以李儒的智计,自然懂得如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事、物,换做这谷城原本的守将,说不定哪一次贪功冒进就按耐不住出城去,然后步入对方陷阱;也亏得曹性虽然平素看起来是个圆滑、爱走捷径之人,但碰到像这种必要的时刻,他却能够保持始终的冷静和警惕,因此夜间对方使出什么对策,哪怕再有诱惑力、几乎等于是近万人摆在那儿做出待宰羔羊一般模样的时刻,他都只有一句话:“坚守不出!”
正所谓小心无大错,而现在最小心的应对,自然就是守在城内,曹性当然不是一个甘于如此的人,这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他显然不是,但他足够理智,心里再想要对马超等人报仇,却也不会因此就失了方寸,头脑发热到放弃自己目前最有优势的一个地方,反正自己也不心急。
当然光光是如此还不行,白天也就罢了,一到了夜间就必须要更加警惕起来,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主动出击。
曹性也不敢保证城内就没有对方的细作,这种事情即便是贾诩的间谍组也很难完全清查干净,唯一能做地就是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所以城内的几次纷乱都在蔓延开来之前,就已经被散布在各处严密巡逻的卫队配合着城内的暗子们直接遏制了。
而待得几日之后,曹性又是险之又险在城门内不远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洞口,当时甚至已经走出来了十几个敌军将士,而且对方马上也发现自己等人被发现了,既然如此也没有办法再搞什么诱敌深入,曹性当机立断遣一支五百人的人马前去进行围剿,之后再对洞口进行封堵,总算是隔断了对方的通过地道进来的这一念想,不过从此之后巡逻的士兵们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监察地面的情况,尤其是那些土质比较松软的地面,毕竟很难说对方还会不会有卷土重来的第二次,千万不可在此上面掉以轻心,否则李儒绝对不介意教教曹性什么叫做“失败乃是成功它母亲”。
相比在攻城战中凭借地理占据的天然优势,在防备敌军用其他手段攻城的过程中,城内守军反而多处于劣势,不止需要时刻保持警惕,防备对方的偷袭,而且还往往处于被动之中,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做什么,只能时刻小心探查好各处,以便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时候,己方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最快速的做出应对。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一旦开战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被加以利用,所以不得不谨慎,这样一来精神始终紧绷着,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虽说曹性不心急,却也需要不断的安抚部下,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