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您额上系着的纱布该换一下药了。”紫云开口打破了厢房内短暂的寂静。
闻声,安玉瑶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口气。看向梳妆镜中头上缠着纱布的自己,一颗心揪的生疼,那一夜过后依旧心有余悸,刘管家按着她的头往墙上撞的场景更是挥之不去。
安玉瑶对着镜子发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里充满仇恨,攥紧了双拳,修长的指甲掐入肉中也毫无察觉。她暗暗发誓,她必须活下去,必须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
燕国侯府有处极为别致的地方,山花环绕,四周绿树常荫,殿内冬暖夏凉,唤名:君雅居。这是侯府三少爷燕瑾的居所。
燕瑾趴在床上,因为发热昏睡了一整天。忙坏了府内的一干众人,更是把燕国侯心疼的不得了。打是打了,可终究是打在气头上,更没想到会把他打的这么重。
直到傍晚酉时,燕瑾才慢慢苏醒,稍微挪动一下身子,便觉得疼的厉害。想到昨日在祠堂的场景,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毕竟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哪受过这种打。
“少爷,您可算是醒了。”身旁的跟班阿木激动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燕瑾撅着嘴,轻哼了一声,把头撇向了床里。
见自家主子耍性子,阿木咧了咧嘴,自然知道燕瑾心情不好,不敢触霉头,试探性的道:“少爷,您忍着点,阿木给您上点药。”
燕瑾虽然没有回应,依旧在赌气,阿木还是去檀木架子上取来了上好的金疮药。
燕瑾噘着嘴,想到昨日的场景,一颗心砰砰的跳动,心下疑惑重重。爹为何从小便不准我踏入京城半步?又为何如此动怒?
燕瑾双手撑着腮发呆,他觉得,他家老爹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京城,到底跟我有何渊源?小时候在饷娌恍⌒奶到的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娘亲,她又是什么人?又怎会因南昭帝而死?小时候无意中听到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燕瑾思绪有些混乱了,他隐约觉得,京城定然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一向宠溺他的老爹也不会莫名其妙严禁他踏入京城半步,更不会如此反常的痛打他。
脑海中突然想起墨赤裟看到他时,那诡异的神色。燕瑾不由的后背生寒,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少爷,阿木给您上药了,您忍着点。”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便听身后的阿木唤了一声。
燕瑾瞬间涨红了一张脸,一把揪起身边的棉被便蒙住了头。
“哎呀,少爷,您快出来,小心憋坏了身子。”阿木吓的急忙喊道。
猛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燕瑾猛地瞪大了眼珠子,一颗心瞬间揪起,探出头来看向阿木,一脸认真的问道:“阿木,这几日,有没有一个年轻女子来到了我们侯府?”
昨日一进府便挨了打,又高烧昏厥,燕瑾此时此刻才想起安玉瑶。眉头紧促,目不转睛的看向阿木。他怕,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阿木一愣,想了想,诧异的看向燕瑾,他觉得他家三少爷有些奇怪,“倒是听府上的人议论,侯府突然多了一名陌生女子,貌似是侯爷的远方表亲,一直住在西院的厢房。”
“一定是她。”燕瑾激动的不得了。他想,不会这么巧,一定是玉瑶找来了。
燕瑾瞬间来了精神,一下子将挨打的委屈抛到了九霄云外。瑶儿,等明日,我便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