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面前,什么礼数涵养,都是笑话。
他是她坚实的后盾,他还给她找了一个好的未来夫君。
如果中途没有出那么多意外,如果宣王——也就是原身的未婚夫,并没有嫌弃原身,而是对原身有哪怕一丝好感,原身的一生应当都是一帆风顺的。
想到这里,车厘子有一点不是很明白。
齐将军手握兵符,老皇帝以前也一直都很忌惮他来着,不然也不会为了稳住他,在原身出生后,就授意宣王的母妃淑妃利用和将军夫人的关系,定下这门娃娃亲。
齐将军也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不然不会如此“娇养”原身。那是什么让便宜老爹突然没了依仗,老皇帝才决定对他下手呢?
车厘子陷入沉思。
她想要改变原身的结局,最好的办法就是保住齐将军这个便宜老爹。
而如何保住便宜老爹不被老皇帝轻易设计死,需要尽快查出他原来的依仗。
那让老皇帝忌惮的,究竟是什么?
那东西又为何失去了作用?
一个个谜题,都在等着车厘子解开。
……
偌大的将军府里,只有走廊上和花园里有三三两两几个丫鬟仆妇在打扫秋天的落叶,其余就只剩两队家丁在来回巡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了别的活物。
车厘子穿越过来后,接手了原身手上的掌事权,把签了活契的仆人几乎都遣散了,现在将军府就只剩十几二十个签了死契的家奴或者家生子。
十几二十个仆人对于整个将军府来说,就算他们一人住一间房子,也住不满三分之一的房间。
可是这些人都只服务于车厘子这一个主子,又显得有些多。
对于现代社会写惯了自力更生的车厘子来说,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确实好,但也让她难以适应。
更担心自己以后回到现代世界,会不会变成一个废人。
快乐并担忧着。
自上次惊马事件后,车厘子被皇帝下圣旨责备,又禁足了一个月。
现在是她被禁足的第九天。
前面三天,车厘子一心只在书房练字,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自己写的字堪堪能追上原身的一手簪花小楷之后,才开始给远在边疆的便宜老爹写家书。
信上写着自己并不会因这次事件而难过,让老爹稍安勿躁,千万不要做出什么私下回京探望她给她撑腰的傻事。甚至还隐晦地提出这件事可能就是个阴谋,坏她名声只是个幌子,更多的可能是想让他担忧愤怒到失去理智。
他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如果他因为擅离职守被皇帝降罪,她才是真的没有依靠了。
顺便又提了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说这次惊马事件可能不是意外,希望老爹能派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保护她。
信“寄”出去之后,车厘子大概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要一周才能收到回信。
于是她开始着手准备给律王谢礼。
☆、和亲公主和痴汉王爷03
今日阳光明媚,原本空旷的镇国将军府花园,今天显得有些热闹。
车厘子要给律王挑选谢礼。
她去了一趟库房,寻常人家的库房每年都会清扫一次,顺带着清点清点东西,将军府却因为唯一的主子不爱管事,库房从来没有被清洗过,所以她一进去就被呛了出来,箱子上全是灰尘。
好在原主虽然不管事,仆人也不敢私自开库房偷东西,所以这库房里的东西倒是一件都没有少,还每年都在增多。
库房里有一半车厘子母亲的嫁妆,足足有百来余箱,可以看出母亲很受外祖宠爱。剩下的则是这十几年来皇帝赐下的赏赐。再加上原主小金库里的银票地契,还有很多每年都能进账十几万两银子的陪嫁铺子,车厘子可以说是一个的小富婆了。
清点好那些财产之后,车厘子甚至怀疑宣王处心积虑的想要弄死自己,是不是也有想把他的财产占为己有的因素在里面。
眼下那些各类各样的奇珍异宝,都被清洗干净了摆在花园里晒太阳,车厘子一一看过去。
“送砚台会不会显得太寻常了?”她随时捞起桌上的一方砚台,问身后的柳妈。
柳妈是齐母的陪嫁丫鬟,听说是自幼与齐母一起长大,与齐母的感情十分深厚。
这些年她一直恪守本分,兢兢业业的照顾着原主,甚至为了照顾原主不愿嫁人,要一辈子照顾原主,以报齐母幼年的救命之恩。
车厘子很敬佩古人这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节气,又因为柳妈在管事这方面确实是把好手,所以才刚穿越来没几天,她就已经隐隐把柳妈成半个长辈看待,府上有什么事情也都会先询问过她的意见。
“这砚台并非名品,显得有些寒酸,不若送一把剑,”柳妈说,“老奴记得将军藏有很多名剑,还曾一一展示给夫人看过。”
车厘子点点头,“君子如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