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承恩公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狠话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巴君。他到底是这伙儿人里的狗头军师,没那么容易怂。
下巴君虽出身贱籍,却因陈伯府靠着承恩公府的缘故,地位跟着水涨船高,在外头过着大爷般的快活日子。如今他见不知打哪个旮旯角落里来的毛头小子竟半分薄面也不给他,又岂能轻饶了去?就是打不过,也要让对方知道厉害!
“承恩公府?”叶靖泽口中咀嚼着这三个字,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讽刺意味。下巴君以为他终于开始忌惮起来,心中一喜,却在下一秒听那冰冷的男音说道:“去,告诉承恩公府和陈伯府,让他们派人来把府上的‘大爷’领回去!”
他周身的杀意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那锐利的杀意,让下巴君一行人只觉呼吸凝滞,浑身动弹不得。下巴君心中一凉,隐隐意识到,他们这次真的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不畏惧承恩公府的人家,在京城里不是没有,睿王府就敢与承恩公府分庭抗礼,哪怕睿王府势力比承恩公府略逊一筹,照样赶联合皇室宗亲与朝中清流跟承恩公府对着干。但,即便是睿王府,也不敢这么下承恩公府的脸面。
承恩公作为太后的胞兄,如今自然无需畏惧任何一个人。但,承恩公真的会为了亲戚家的下人,去开罪这样一个不凡之人么?答案似乎已然明了。
……
承恩公府听叶靖泽的人禀明了来意,只觉莫名其妙。
从前他们飞扬跋扈的时候没有人找上门儿,怎么如今夹着尾巴做人了反倒被找了呢?而且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他那太后妹妹一心想要拉拢的叶家!若是被太后知道了,那还得了?
此事必须列为一等要务,尽快处理!
管家脑子转得极快,对承恩公说:“老爷,既然叶将军说了此事事关陈伯府的几位公子,想必是伯府公子假借我公府名义在外行事,得罪了叶将军。老爷不妨先去陈伯府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伯府与叶将军之间的矛盾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话语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看看陈伯府究竟有没有把人得罪死。若是没把人得罪死,就帮着解决一下矛盾,带叶家公子去喝喝酒,送送礼,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陈伯府已经把人给得罪死了,那承恩公府就弃车保卒,赶紧把陈伯府这块鸡肋有多远扔多远。
这不是多么难以做出的抉择。陈伯府虽然是姻亲,但只是承恩公府众多姻亲中不那么重要的一个,能够给承恩公府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放弃这门姻亲,对于承恩公府来说,不会有太多的损失。若是放弃一个陈伯府就能够得到叶家的好感,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选择——此时,能够独当一面的叶靖泽在京中众人看来,已经能代表叶家。
承恩公找上陈伯府的门儿时,陈伯爷还在听小曲儿。
只见陈伯爷躺在榻上,一名美貌的婢女为他捶背,一名正将瓜果剥了喂他吃。前方一名花旦正咿咿呀呀唱得起劲,榻上陈伯爷听得一脸陶醉,不时叫好。
陈伯爷这人胸无大志,这辈子唯一做对的是就是抱紧了承恩公的大腿,这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平日里,他的主要任务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投其所好,为承恩公找各种古玩。承恩公见陈伯爷这么识相,对他有算是照顾。
可如今,都快火烧眉毛了,陈伯爷还这么一副万事不理,只管寻欢作乐的模样,承恩公当即火冒三丈。等一屋子莺莺燕燕都被承恩公赶跑的时候,陈伯爷吓得屁滚尿流,不知道哪儿得罪了这个祖宗:“大、大舅爷,您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老管家在一旁扯了扯陈伯爷的袖子,被陈伯爷使劲儿掰开。
都什么时候了,这老东西还在扯他的后腿,没看到他的金大腿生气了吗?
没有从承恩公的表情里得到任何提示的陈伯爷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金大腿突然发怒的原因:“上次您说的那个古镜,我还没找着呢,过些日子等我找着了,亲自送府上去可好?”
下一秒,陈伯爷就挨了他家金大腿一脚踹心窝,哎哟哎哟叫唤两声,倒在地上。老管家赶忙过去扶自家主子,刚凑到他耳边想说些什么,又被挥苍蝇似的挥开。真没眼色,这种时候掺着他,让金大腿看了,岂不是更火大?
陈伯爷寻思着,他这大舅子这么生气,莫不是他家孽子跟着朱家公子出去玩的时候没有伺候好?
陈伯爷将他的猜测说了,很快又吃了金大腿一脚:“你说什么?你儿子跟我儿子在一起?你儿子不知死活,还敢拉上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承恩公一想到此刻他的儿子可能与陈家的小崽子在一起,得罪叶靖泽的人里说不准也有他的儿子,就恨不得把陈伯爷给砍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次,老管家终于不凑到他家主子跟前当苍蝇给人挥了,他直接膝行到承恩公面前:“国公爷明鉴,是我家几名刁奴有眼无珠,惹恼了叶将军,与我家公子无关。伯爷若是派人去说明情况,将几名刁奴交由叶将军处置,再备上一份厚礼,想必能够平息叶将军的怒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