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就着手电筒的光去看大智手里的东西, 男人抓了一把铜钱, 原先穿钱的绳子变脆早就断了, 现在箱子里满满都是散落的铜钱, 可乐在里面滚的不亦乐乎。
怪不得大智这么高兴,林总裁就是个钱串子大俗人一个,前世的爱好能看出来,收集古钱币。何笑没事就被逼着一同欣赏他的收藏, 也成了半个行家, 这一大箱子钱保不齐里面有珍品。
果然有, 大智捏着一枚铜钱眼睛瞪得跟手里的钱一般圆,照着何笑的脸就嗦了一口,何笑擦擦口水嫌弃道:“至于吗?给我留下印有你好看, 什么好东西,我看看。……还真是好东西。”黄铜质地颜色鲜亮的一枚孔方兄,钱文清俊周正。咸丰重宝啊, 翻开背面还是当十,清代最具收藏价值的铜钱,钱币收藏爱好者眼里的无价之宝。何笑的俏脸也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大智研究半晌钱币背后的满文, 开心道:“媳妇, 发了,这个是宝台局的。咸丰重宝里就数宝台、宝通、宝迪局所铸的最珍贵。我在嘉德春拍上拍回来的那枚宝福局的当二十当时花了二百多万。这个比我拍的那枚要珍贵得多。”
两人又接着扒拉了一遍钱币, 咸丰重宝还有,但是量不多,就三十来枚, 剩下都是通宝一类的,收藏价值一般。量不多才是正常,咸丰重宝是地域性发行,且发行期短,后世留存的不多,所以才可贵,要是一大箱子都是,大量入市流通珍贵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两人合力将钱币箱子搬了下来,打开底下的两个箱子,一箱子银子、一箱金子,看铸文都是咸丰年间的。看来这里是最早的屋主藏财产的地方,不知为什么还留了三箱东西在这。
何笑捅捅大智:“你买房时没问问房子的历史,最早的屋主还有后人在吗?”如果有,那他们拿人家东西就属于不当得利了,虽然民法还没出,但道德上说不过去。
大智摇摇头:“卖我房子的说,他也是听上一个卖家说,镇压太平天国的时候那家男人都没回来,族里过继顶门户的人抽大烟家道败落才卖了房子。”
“那我们就收了?”
“收了!”公司的启动资金有了。
拿回去也没地放,把最珍贵的钱币挑出来收好,其他东西还是放在原地,两人一猫回到地面,一直忙乎到天黑,挪了几块大石头把洞口堵住。只能先这么办,盖房子的进度还得加快。
请的是舒家春他们的街道施工队,大智整整一个月吃住在工地,冬天养白的俊脸很快被晒成古铜色,成天灰头土脸的,每隔两三天回去找媳妇,隔壁的三角脸看到大智的样子幸灾乐祸地对自己男人说:“隔壁这家人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好好班不上,在外面出大力,去开荒了这是?咱们厂规定双方必须都是双职工才能住宿舍,你说我去反应一下,能不能让他们搬出去,空出屋子咱们还能有机会申请。”
自顾说着,没看到自己男人厌恶的眼神。
男人累得精瘦,虽然看起来更结实了一些,但是身上的肉都消了下去。何笑心疼他,大智借机撒娇:“老婆给我按摩按摩,你老公我哪哪都疼。”
何笑这个没情趣的直接把按摩翻译成松骨,何大锤怎能浪得虚名,按摩不是吗?马杀鸡本事不好太好。有天晚上两人正杀着,大智没忍住又嚎了一嗓子,差点把敲门声都给盖住了,何笑下床开门,是隔壁的劳动模范夫妇,两人都是话少实干型,第一次干这事还有些磨不开口,女模范不好意思:“妹子,男人都不容易,咱给他留点面子,两口子得多大仇多大怨,一个宿舍楼住着大家都听到了,说不定哪天有人去妇联告状。”
想起来不对,小声问男模范:“这妇联是保护女的,这女的打男的哪里管?”
这是把马杀鸡听成家庭暴力现场了,这还了得,大智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你们误会了,我媳妇给我按摩呢,劲使得有点大。”
男模范显然不信,控制不住往大智脚底瞅,脸上没伤,难道拿锥子扎脚心了,看何笑的眼神带着忌惮,长得好看的是不是都心毒?都赶上旧社会的地主老妈子了,天天给自己男人上刑,莫不是后悔让男人辞职了?
行了,再杀下去就要被拉去教育了。肉偿不行,只能食补。何笑问大智想吃什么,男人想了想提了个没法实现的:“吃不着就格外想,我觉得我的胃缺披萨,最简单的那种玛格丽特,在意大利老奶奶农家乐里吃的那种。”
何笑点了点男人的脑门:“咱屋统共三个喘气的,一个要吃佳乐滋猫粮,一个要吃奶酪匹萨,你俩怎么不上天,中式披萨发面饼子不够你吃的。”
何笑说是这么说,想想大智从穿越过来,就住院那段时间吃点好的,其他时候因为实在买不着肉,也没那时间,两人一直都是食堂为生,干活这么累跟施工队一起天天啃大饼子,堂堂一高富帅现在接地气得彻底,心里有点酸酸的。正好他的生日快到了,去年生日工作很忙,也就给他煮了个鸡蛋吃。
何助理的行动力自不必说,想要做到的事情想方设法也要完成。奶酪找不到,找到材料可以自己做啊。回家问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