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那就是说还是有的。”
鹿鸣泽笑了笑没说话,心想爷这名字在地球上人人都念得出来,谁知道你们这里的人什么语言系统,话还说不清楚了。他正在从锅里往外盛土豆,肉块切得四四方方,五花连着皮,鹿鸣泽习惯性用叉子戳了几下,已经熟透了。浓郁的香味飘出来,混合热气的香气在寒季中格外诱人。
上校闻到味道馋得要死,扑过来扒鹿鸣泽的腿,鹿鸣泽举着肉跟上校周旋,然后听到阿尔法突然问:“男人……也是一种性别吗?”
鹿鸣泽忙着抬头看他,不慎被上校抢走一块猪皮五花肉,气得鹿鸣泽一拳头揍在上校的狗头上:“你盆里不是有吗!吃你的去!”枉他还特地煮了不加调料的给这只蠢狗,把它当精细狗养活,它自己倒不知道珍惜。
上校挨了打,终于不过来缠磨,呜咽着跑到角落里去舔自己的饭盆。
鹿鸣泽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肉盛出来:“是,是一种性别,我们家乡话,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雄性的意思。”
阿尔法笑着说:“你的家乡?听上去很有趣,我从来没听过直接用雄性和雌性区分性别,大家一般用alpa这种二级性别区分。”
鹿鸣泽没说话,小心翼翼给碗里的土豆浇上汤,他抽空抬头瞅阿尔法一眼:“你刚到斯诺星?”
“嗯,到这里没多久。”
“那我呢,作为斯诺星的土著居民,要告诉你一件事。”
鹿鸣泽放下那碗土豆炖肉走到阿尔法身边,抱着手臂微微垂下眼睛看着他,后者配合地仰起头。
鹿鸣泽微笑着,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目中无人:“在斯诺星最禁忌的就是对陌生人的家乡和过去产生兴趣,遇到脾气暴躁一点的,可能直接打你。”
——这里是流窜犯和宇宙海盗的避难所,家乡已经属于“敏-感话题”的范畴了。
阿尔法睁着那双灰色的眸子与他对视,良久勾起唇角:“好的,谢谢你,鹿鸣泽。”
鹿鸣泽怔愣一下,迅速移开视线——作死啊,这个人笑起来怎么这么风光霁月,还有不要这么叫他的名字好不好,也太性感了。
“咳,我现在要出去一下,过一会儿再回来。”
阿尔法还不能动,便躺在床上轻声说:“那我可以问你去哪里吗?”
鹿鸣泽从衣架上拿下外套披到身上:“当然可以,我去隔壁送碗肉,顺便拿些药回来,你不还伤着嘛。”
阿尔法下意识往门外看一眼,鹿鸣泽接着说:“你不用害怕,上校会保(ding)护(zhe)你的。”
上校听到鹿鸣泽叫自己的名字,响亮地汪了一声。阿尔法默默看了一眼蹲坐在门口朝他吐着舌头“哈、哈”喘气的大黑狗,神情复杂地说:“谢谢……”
鹿鸣泽找到麦洛奇的时候,他正在吃午饭,他的午饭可要比阿尔法的丰盛得多,这个人在吃穿享受这方面从来不亏待自己。
麦洛奇刚拿着酒杯送到嘴边,鹿鸣泽就杀气腾腾地踹开门,举着两把长刀冲了进来。
麦洛奇举着红酒杯愣愣地看着他:“我亲爱的小鹿,你这是怎么了,你的小情人挂了吗?”
说到这一点不得不提一下,麦洛奇此人虽然是非常变态,但是他一旦答应医治的人,都会尽全力去救治,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救人或者害人——他怕砸了招牌不能继续赚钱,所以尽管鹿鸣泽虽然跟他有这样那样的龃龉,但是把阿尔法交到他手上还是比较放心的。
鹿鸣泽闯进来之后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麦洛奇的实验室除了一些仪器设备,什么都没有,也没发现长相可疑的生物。
“活得好好的……还有,他不是我的小情人,至少现在不是,再乱说我告你诽谤。”
他边说边又仔细看过一圈,发现墙边摆着一溜白白圆圆的盒子一样的东西,鹿鸣泽想起阿尔法提到的子母云,边走过去掀那些盒子。麦洛奇没有阻止,干脆放下酒杯看着鹿鸣泽搜查自己的实验室。
盒子里面是一层软软的半透明乳胶薄膜,还透出一点肉粉色,但是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楚,鹿鸣泽好奇地用手指捅它一下,乳胶瘪进去,又慢慢弹了回来,虽然它对外界刺激有反应,但是完全不像有生命体存在的样子。
麦洛奇用手撑着下巴看他:“你到底在找什么?不如告诉我,我帮你找。”
鹿鸣泽就指着那堆白盒子问:“这是不是子母云。”
麦洛奇坦然道:“是的,这是我的发明。”
阿尔法居然没猜错,看不出来啊,这个死变态还真是传说中那个牛逼得法律也要为他开方便之门的科学家?!
鹿鸣泽额头的青筋又有跳出来的趋势,他忍着怒气问:“里面养的什么?”
麦洛奇微笑着顺了顺自己的大背头:“你以为是什么?”
鹿鸣泽冷着脸盯住他不做声,麦洛奇无辜地说:“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会把孕育着胚胎的子母云放在裸环境中,无菌室里好多呢”
鹿鸣泽炸毛了:“你他娘的不要跟老子耍花招!你是不是偷偷保存了我的基因想造人玩儿?”
麦洛奇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鹿鸣泽身边:“嗯……确实如此,我以为你同意我抽取血样的时候就算同意了,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货是个变态,等知道了,只顾着逃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