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她的帝夜煌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
她哪有这么长的时间去等待?
她必须赶快恢复修为,努力修炼,赶紧循着他的足记,跑到他的身边,然后轻轻地抱住他,就像是他无数次踏月而来,温柔地抱着他那样,在他耳边说:瞧,这次我来找你了。
帝夜煌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不联系她,他一定是出事了!
一定是的!
表面上,慕凤歌表现如常,可实际上,她满心煎熬。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星月的距离如此近,夜夜都能看到彼此,可一旦帝夜煌不来到她身边,她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知该去何处找他了。
慕凤歌表面上不说,可她心里十分担心,十几年的时间,足够很多事情发生,他们约好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不想因为时间的鸿沟,让当初的誓言变成戏言!
她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你不单纯只是为自己而活,也开始为他而活!
“一!”
“二!”
“三!”
“吱呀——!”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了,空荡荡的街道出现在了慕凤歌的面前。
慕凤歌冲上前抓起大长老扔在了自己的蓝孔雀上,凝视着他的眸子,眼中满是杀气:“他在哪儿?”
“在……在水牢……”饶是大长老这样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吓得浑身哆嗦。
“指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长老会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害他的帮凶!”慕凤歌凶狠地说道。
大长老吓得喘不上气,瑟缩在了蓝孔雀的尾巴上,双手剧烈颤.抖。
“我……我指路……我给你指路……”大长老缓过神来之后,颤巍巍地爬到了蓝孔雀的脖子上,开始指路。
几刻钟后,蓝孔雀降落在巫宫前,慕凤歌提着大长老的后衣领,将他扔到了地上。
大长老狼狈地爬了起来,丝毫不敢怠慢,领着慕凤歌朝地牢走去。
慕凤歌的脚步很急,她的身后跟了很多妖兽,大有找不到食人花,就将巫宫拆掉的架势。
地牢中。
食人花揭开了小钵子的盖子,从钵子里拿出了唯一的一只绿色的蛊虫,将蛊虫藏进了衣袖中。
“哒哒哒……”
有脚步声到来,由远及近,脚步纷杂。
一只红色的寻香蝶从食人花的袖中飞了出来,欢快地绕着他转圈。
“她来了?”食人花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惊讶之色。
他没想到她会来,她不是心有所属吗?
她不是已经发现了入梦术这点可笑的小伎俩了吗?
那她为什么还要来救他?
明明两人只有几面之缘,明明她没有一点修为,可是她却冒着生命危险与时间赛跑,这样千里迢迢地来了!
这一刻,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好似,他心中的那一片冰原,在她赶来救他的一瞬间,春暖花开了。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几时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食人花的唇边,缓缓地展开了一个笑容。
这是他这辈子真正意义上的一个笑容,笑得那么纯粹,那么惬意,那么开心,就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似地。
真好,她的心中一定有他!
这个没有一眼因为他的墨绿色眼睛将他当成怪物的女子,他的心中一定有他。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惜啊,人总是在接近幸福的时候感到幸福,在最幸福的时候渐渐失去它。
食人花将东西收进了乾坤袋,又将乾坤袋给藏了起来,他忍不住理了理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
当一个男人想引起一个女人好感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让自己变得更完美。
思索半晌,食人花觉得在此处表现的太过光鲜亮丽实在不妥,倒不如装可怜来得实在。
本来,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为了让慕凤歌对他起怜惜之情,食人花飞快地跳进了脏臭的水中,给自己套上了枷锁,又用巫术在自己身上造就了一道道恐怖的伤痕。
“吱呀——!”
沉闷的开锁声响了起来,慕凤歌率先冲了进来,飞也似地扑向食人花。
眼前的食人花除了脑袋以外,身体其他的部位都泡在脏臭的水中,慕凤歌拿出一把神兵利器,敲碎了枷锁,将他拖到了岸边。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泡烂的伤,除了脸部以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慕凤歌害怕地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她的心顿时沉了沉。
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大防了,慕凤歌三下五除二地tuō_guāng了他的衣服,手心浮出了一团生命水,涂抹在他的皮肤上。
他皮肤上的那些可怕的伤口,立刻愈合了起来,皮肤光滑如初。
紧接着,慕凤歌又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开始不停地往他的嘴里倒药,手忙脚乱,双手颤.抖。
她实在是很害怕,很害怕食人花真的死了,那她解蛊就真的需要十几年了。
本来食人花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吃了慕凤歌炼制的那些灵丹妙药,内伤很快便痊愈了,但他不愿意现在醒来,他享受慕凤歌的陪伴与关心。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