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心,他们经营了好几代的暗势力,搜罗的财富都不可小觑。
朱成祯的手中正攥着一串佛珠手串,他慢慢拨弄着那佛珠,道:“这个本王自然知道。只是郑愈之势,就算是本王拿到了甘家的势力,怕也是奈何不了他的。论武硬拼,本王就是再经营个十年八年,也动弹不了他,便无其他法子了吗?”
下毒暗杀也就罢了,甘家刺杀了他这么多年都没刺杀成,倒是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白发老者抬了抬眼皮,道:“北疆和西北的军权尽在郑愈之手,和他硬拼自然是拼不过的,这也是你外祖他们无奈上京,孤注一掷弑君的原因。但其实当初就算是他们弑君成功,捧你坐上皇位,但郑愈那样的身份,他直接率兵打上京城来,虽然在外名声会差点,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但甘家最后还是要败的,你也坐不稳皇位。”
“要破郑愈,还是得从他本人和他的软肋入手。郑愈现在看似权势滔天,就是你父皇都要避其锋芒,但这势燃得太旺,便也有烈火烹油之患,他素有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战神之称,但也有杀人如麻,残忍暴戾之名,这般声名为一方大将尚可,为君却是大忌讳。殿下只要不停的往其中加油,坐实他残忍暴戾之名,届时郑愈失天下士子和百姓民心,那一切便也就可再反转,就是甘家之罪,也可平反,可道那一切不过都是郑愈的诬陷迫害罢了。”
“坐实他残忍暴戾之名,”朱成祯看向白发老者,道,“先生,他为次辅这几年,杀伐果断,但却并无暴戾之行......”
“呵。”
白发老者轻笑了下,道,“是人都有软肋。他天生戾气是因他母亲心怀怨恨而死,而现在,他的那位夫人,恐怕也就是他的软肋,若是这位夫人和他唯一的儿子发生点什么事,想来他也会压抑不住他的戾气的。你可以好好想想,要如何从那里下手。”
他看到朱成祯骤变的面色,若有所感,扯了扯嘴角,有点讽刺道,“你可别忘了,那个女人,她是天生凤命,你要破坏郑愈的帝王运,就得先毁了那个女人。你不会,还舍不得吧?难怪是天生凤命,你们兄弟三个,竟然同时都迷上了一个女人,无论谁为帝,最后都是她为后。”
朱成祯的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当年他也不知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是把那串佛珠中唯一刻着他小字的那颗佛珠送了给她,现在,却也好像生生把他的心剜走了一块一般。
为的也不知是那凤命,还是那人。
他忍着心中涌动的情绪,道:“我已经收到消息,周原的夫人已经在上京的路上,跟她同行的还有郑愈那位亡妻的祖母和继妹。这位崔二姑娘也对郑愈,或者说,对他的权势地位情有独钟,而这位崔老夫人,在她心中他儿子的大好前途,是因为郑愈断的,他的孙女也是因为郑愈死的,在她眼中,怕是觉得那后位也理所应当该由她的孙女所得。”
白发老者冷笑了一下,道:“不过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婆子,郑愈想要打发还不是容易得很,就是那兰氏,观其行事,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
朱成祯淡道:“若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婆子,自然容易打发,但这崔二姑娘,却并非一般的女人。”
第63章
兰妱自见过顾老夫人几人之后, 也不知是她的态度太过坚决,顾老夫人又对她的棒槌性格有所顾忌, 还是顾存琅真的劝定了定国公顾老太爷和顾老夫人,总之这之后一直到年底,顾家也没再来寻过兰妱再提让她认祖归宗之事。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得好处。
至少大理寺和都察院重新审理了户部对甘家贪污军饷军粮多年视而不见一事,重新拉了一批官员,但顾存琅却是被确认无罪了。此事也的确是郑愈让大理寺和都察院彻查的。
兰妱听说了此事就撇了撇嘴, 道:“也太便宜了他们。”
她实在讨厌顾老夫人和顾二夫人的做派, 对那便宜爹顾存琅也没个好印象, 所以对称了她们的愿很有点不乐意, 说好的反着来呢?而且她还就怕她那亲娘觉得她好使,以后万一那顾家有什么事就都来寻她, 岂不是惹了大麻烦。
兰妱以前在郑愈面前一向都喜欢装的有板有眼, 或者低眉顺眼的扮柔顺, 现在却是活泼了许多。
郑愈觉得好笑, 他道:“其实此事倒真是和你无关,顾存琅在此事上的确是无辜的, 所以即使没有你这事, 我也不会坐视不管,不过正好是碰上, 送他们一个便宜人情罢了。户部人心各异,不管顾存琅私德如何,但为官还是不错,捋掉他实在可惜。”
兰妱轻哼一声, 嘟囔道:“其实我也知道,若他真有罪,你是不会纵容的。只是我就是不想他们太过称心如意,免得养大了他们的心。”
郑愈轻笑,道,“放心好了,都是公事公办。顾家大房那边的确有许多不干不净的地方,原本在他们找上门来之前,我是不会亲自过问的,既然他们找上了门来,我也同样命了人彻查,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太过称心如意。”
兰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