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银钱,但在出嫁时,伯祖母倒是给了我两百两压箱底的银子,你们若是想离开,这两百两银子,就给你们平分了吧,也算是这么多年你们服侍我的情分了。”
说到此处眼圈已经泛红。
陈嬷嬷等人听着前面的话心思还在急转,只觉得惊疑不定,旁人不知兰妱,但她们服侍兰妱多年,对其性情如何不知?兰府的人都当这位妱姑娘是个软糯好拿捏的,也只有她们心里最是清楚这位姑娘手段。
但她们也都或是有把柄被兰妱捏着,或是因着某些私心,虽则是听命于兰老夫人兰家,但对某些事却又选择了沉默。
她们听着前面的话也有那么一两分的怀疑此事是不是兰妱想借了郑大人的手打发了她们,可是听到最后那狐疑却也打消了去,或者说,也不在乎那么一丝狐疑了。
兰妱的情况她们的确很清楚,那两百两真的是她压箱底的钱了。
不管怎么样,她这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也算是待她们不薄了。
兰妱看她们面色转换,就苦笑了下,道,“你们也不必现在就答复于我,今日且先好好想想,待我从家中回来,再告诉我你们的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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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妱让陈嬷嬷,冬芽冬枝考虑考虑,自己就带了秋双和阿早回了兰家的留园庄。
白雪漫漫,马车徐行,一路上枯燥,兰妱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秋双泰远侯府和郑府的事情。
看得出秋双是个安静的性子,但但凡兰妱问起,她虽答的言简意赅,但却也将泰远侯府个人的性情,彼此之间的关系,甚至一些陈年旧事都说了个清楚,语气恭谨,并无丝毫不敬。
但她说话却也极有分寸,有关郑愈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却都是拿捏得非常精准。
原先阿早还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秋双心中颇为忐忑,听到后面却也觉得,自家姑娘有这秋双,的确要踏实上许多,而且她对自家姑娘的态度,可比陈嬷嬷要让人舒服得多了。
兰妱听了秋双说了这许多话,笑道:“秋双,你原先也是在泰远侯府服侍的吗?但我听说大人自出生不久就去了庄子上,十几岁时更是已经离开了京城,可你的年纪看起来却还很小。”
秋双道:“不,禀兰夫人,奴婢是北疆人,一年前才到京城帮大人做事的。”
阿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秋双,但兰妱却立时便听懂了。
北疆,郑愈曾经是镇守北疆的大将。
秋双这样的性情,这样灵通的信息,连泰远侯府的秘事都知道,还有一口官话完全听不出任何口音,却是来自北疆,可想而知她绝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丫鬟。而且郑愈身边从没有服侍的丫鬟,她说她一年前到京城帮郑愈做事,那便应该是暗探一类的。
而且她让秋双给自己拿东西事注意过她的双手,并不粗糙,显然并不常干什么重活,但右手手心和大拇指处却有厚厚的茧子,应当是常年握剑或弓箭的缘故。
***
兰妱到了庄子上,孟氏等人早已在家中等得心焦,见到她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再看她气色还不错,更是放了一半的心下来。
孟氏拉着兰妱入屋,道:“这大雪纷飞的,阿娘以为你今日不会再回来了。”
兰妱笑道:“大人恩典,允我回来住上一夜。我知道阿娘心中必然牵挂,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的。”
这话说的孟氏悬着的另一半心总算也放了下来。
阿妱既然这般说,意思便是郑大人待她还算不错了。
屋里烧着炭,一进屋便暖和了下来,兰妱入了屋就见到了屋中除了爹娘,大哥大嫂和特意为了自己成亲而归家尚未离开的小弟之外,还有一个面貌朴实中年的阿叔,一位自打她入门眼睛就一直上下盯着她打量的妇人,以及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兰妱的记忆力一向不错,虽多年不见,对面的人面貌老了不少,但也立时便认出了这个应该是远在家乡兰湖镇的二叔二婶。
而那年轻人和小姑娘,应该就是二叔二婶的一对子女,自己的堂兄兰恩林和堂妹兰娇了。
兰妱褪下了身上的灰色兔毛裘衣,递给了后面的阿早,便上前给父亲兰老爹行礼,又给二叔二婶行礼。
兰二婶自兰妱进屋后就一直在打量着她,见到她行礼,忙道:“哎呀,妱姐儿可千万别折煞你二叔二婶了,现如今你已经今非昔比,可是大官家的官太太,如何还能给你二婶行礼?”
她说着就上前拉了兰妱的手,入手只觉兰妱那小手只如同那上等的玉器凝脂,再看兰妱身上的绣花锦衣,脖子上的璎珞,头上的钗环,这些原本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但于兰二婶看来却是无一不精致华美,她语带艳羡道,“妱姐儿现在的模样,就是我们县太爷家的夫人和小姐也比不上了,就跟仙女儿似的,若是在外面撞见,二婶当真是不敢认了。”
她说着话就唤了一旁的儿子兰恩林和女儿兰娇过来见过兰妱。
兰娇今年十六,小兰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