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说的也不外乎如此。也就是在这种艰难的时候,才看得出这些妇人心的歹毒。
可再恨,他们也逼不了孟氏,只是兰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孟氏不去,找他们还是定要找的。
最后是兰老太太还有兰父两人去了周家,可惜他们连周家大门都没入,门口的侍卫听说是军户役民,有要事求见自家小姐,很有些古怪的看了这衣着破烂的老太太和中年汉子一眼。林州的人大约都知道周将军有一个小妹子,老家接过来的,但来往的官家也都知道这位小妹子平时是不住在林州的,据说是住在燕州的亲戚家,偶尔才会回来住上一段日子。
侍卫没有为难兰老太太和兰父,让他们候着,便去了禀告自家将军和夫人。此时恰逢周原就在家中,他师弟很少寻他办事,就这么一件,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自然是无比上心,所以兰家的动静他一直都有派人留意着,自然也大致猜到了今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周原性子利落,根本不是拖泥带水的,又最厌这种贪婪无度之人,根本见都未见就直接命人将两人赶了出去,只是后来不知有谁传出去兰父竟敢讹上指挥使大人家,便有人使坏害了兰父的腿,兰家越发的雪上加霜,兰妱离开后的第二年冬天,兰老爷子终于在满心的怨恨和饥寒交迫中过世了。
兰老爷子一过世,兰二叔便在兰二婶的撺掇下提出了分家。
兰老太太归断了腿的兰父还有孟氏奉养,兰二叔兰二婶一家就分了出去。
分了出去不到半个月,兰二叔兰二婶就将兰娇卖到了艺坊,不过卖的倒不是姚夫人的艺坊,姚夫人不想惹事,自是不会买她,但边境士兵多,艺坊也不少,自然不缺想要人的地方。
如此兰二叔一家终于过上了虽不至于穿金戴银,但至少不会缺衣少食的生活。而兰父这边却是病的病,老的老,小的小,家中除了一个兰恩怀再无他人可作劳役换上一点粮食,最后兰老太太也捱不住,过了两年也在怨愤交加中过世了,再后来兰恩怀参了军上了战场,家中的日子才算好过了些。
***
且说回在艺坊看到兰娇的朱成祯。
包厢里,他的眼睛盯着给她弹琴的姑娘,不是脸,是正在弹琴的手,确却的说,是手上那颗佛珠手串。
一曲毕,他挥退了陪同的官员,只留下了贴身的心腹侍卫,问道:“这佛珠,你从哪里来的?”
兰娇戴了面纱,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看年纪,却是该和当初救他的那个小姑娘差不多大的,所以心中已默认这小姑娘可能就是她了,因此语气也格外的温柔。
兰娇心中一跳,忍不住就抬头看他。
在这边境之地,来这艺坊玩乐的多是边关武将,或少量的客商,那些人多是粗鄙野蛮的,她从未见过如此高贵俊雅的年轻公子,她来献艺之前便已听嬷嬷说过,这位公子是京城来的,最近北鹘大败求和,皇帝派了钦差大人过来和谈,想来这位公子必是其中之一。
当年兰妱戴了这佛珠回家来,祖母盘问她,她说是救了一被劫匪打劫的公子,那人给她的谢礼......她的心咚咚跳,这人可就是当年兰妱救的那位公子?
“妱妱,你可是妱妱?”
兰娇心情激荡挣扎间,却听到了那公子柔声问道。
“扑”一声,她的心犹如热铁扔到了雪水里,瞬间凉透了。
若他是有身份的公子,稍微打听一下,必然知道她是兰娇,而她还有一位堂姐叫兰妱......她虽想那富贵,但却并不蠢,与其作那般谎言被戳穿,不若半真半假,也未尝不一定没有机会。
她终是作了决定,再抬眼之时,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带了些哀色道:“公子,公子您认识奴家的姐姐吗?”
她说着垂眸看向手腕上的佛珠手串,道:“公子口中的妱妱应该是奴家的姐姐吧,这枚佛珠也本是奴家姐姐的。”说着一滴眼泪滴到了雪白柔嫩的手背上,我见犹怜。
说多错多,那人现在是周家的大小姐,难保将来不会遇上,还是含糊其辞的比较好。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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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北鹘派了使者过来燕州和谈,来得是北鹘的监国国舅,听说大周这边来的是大周太子殿下,还特意带了一位公主和数名美人,以表他们北鹘的和谈诚意。
七月十五,大周宴请北鹘使者。
朱成祯见到了救命恩人的妹妹,自是不能任她流落风尘,便花了高价从艺坊老板那里替她赎了身。但偏偏艺坊老板一早接了北军都督府的任务,要他们安排姑娘宴请北鹘那日献舞,兰娇便是其中之一,那舞蹈是排练了许久的,不好替换。事关两国和谈,她又不是阿妱,朱成祯更未曾暴露身份,自不会亦不好为难艺坊,便劝了兰娇,道是过了这次,便会带她回京城。
大周这边钦差大人是太子朱成祯,但东主却是曾经的大周主将,现在的北军都督府左都督郑愈。
前一日,郑愈就跟阿妱说要带她一起赴宴。
阿妱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