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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庄主过来给她行礼,雷彤彤再不懂事也得给几分面子。
抽抽搭搭只是哭泣,也不叫武顺杀人了。
祁俊又找过一个当时在场的玄武卫门众过来问话,那人见宝少爷都不打自招
了,也只好将当时情形一五一十道出。
祁俊愈听,面色愈加阴沉。
再度返到冯小宝身边,寒声道:「冯小宝,你还有何话说。」
冯小宝心惊胆战,想了想确实无可争辩,又琢磨无论如何得狡理,又想着他
爹怎么还不来救他。
正这档口,就见钟含真带着季菲灵和几个婢女仆妇从内宅方向快步走来。
冯小宝可是知道他爹和钟含真奸情的,以为来了救星,大嚎大叫道:「夫人
啊!救命啊!你儿子要杀了我!他们都要杀了我!」
就地一滚,冯小宝灰头土脸站起身来,不顾狼狈德行,就往钟含真那边跑。
武顺岂会放过了他,在他身后就是一脚,冯小宝一个狗吃屎摔出一丈开外,
头破血流。
这回冯小宝也不起身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外面闹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人禀报夫人。
钟含真就是问讯赶来的,看着冯小宝没受大害,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了一
半。
带着人走了过来,一眼瞧见雷家千金雷彤彤兀自哭泣,心里明白了五六分,
武顺如此暴怒,定然是冯小宝又作出了什么无礼之事。
方才有人过来禀报,只说有个自称飞彪卫千金的女子上门来找武顺,被冯小
宝带人拿了,其他并未多言。
钟含真就依着冯小宝平时作为猜出他必有非礼之举。
过去找祁俊问了经过,果然如同她猜得一样。
她暗骂冯小宝无知,雷彤彤也是他能动的。
如今她又是武家未过门的媳妇,一个雷震彪就已让人头痛,加上一个谁都不
服的武开山,这是他自己给他爹找麻烦。
钟含真也没了主意,她从内心深处也是极度厌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
,只是碍于冯百川颜面。
她不得不为冯小宝开脱,可这实在太难了。
钟含真只好先去安抚雷彤彤,亲热拉住她双手,好话说尽才让雷彤彤啼声稍
止。
这时,钟含真也有了对策。
「俊儿,依你看,该如何处置冯小宝。」
钟含真头一回向祁俊询问庄中大事。
祁俊拿冯小宝也是没有办法,如今这肥猪就成了滚刀肉,仗着他爹的势力胡
作非为。
此时若是重罚,只怕立时要和冯百川闹僵,他玄武卫把控玉湖庄内卫,若是
乱了,可不好收场。
但雷彤彤身后的飞彪卫更惹不得,祁俊又想拉拢雷震彪。
于公于私,都要为雷彤彤出头,给她一个满意答复。
思前想后,唯有秉公处置才能安抚双方。
祁俊道:「玉湖庄有玉湖庄的规矩,此事交利剑堂处置为妙。」
一句话正中钟含真下怀,她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是这就把冯
小宝押了过去,还是把韩追叫来?」
祁俊斩钉截铁道:「叫来,当着彤彤的面行刑。」
转头对雷彤彤说道:「彤彤,咱们玉湖庄的规矩,辱及同门妻室,三刀六洞!我叫韩堂主带人过来,当着你面动刑,你看可好。」
钟含真听了这话,立时色变,她可没想到祁俊竟然将这罪名加到冯小宝头上。
不要以为齐天盛扯旗造反就是义军,当年他麾下多是盗匪出身,就是cǎi_huā淫
贼也混杂其中。
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实则军纪不严,常有侵犯民女事件发生。
齐天盛对此恶行责罚并不严厉,最多不过毒打一顿。
故此玉湖庄传到祁俊这一代,对于奸淫调戏妇女和所谓压花窑这些行为处置
也不严格。
今日冯小宝不过轻薄雷彤彤,交到刑堂也就是责上几杖而已。
且大棍下去,猫腻甚多,看着皮开肉绽,将养上几日就能全无大碍。
反而有些肉皮上看不见伤痕,实则筋脉已经断了,不几日就命丧黄泉。
钟含真也知道韩追是冯百川的人,无论揍冯小宝多少板子都伤不到他,故此
给冯小宝安下个轻薄女子的罪名。
可祁俊说得却不一样,辱及同门妻室这条规矩,便如江湖中三大忌中的勾引
二嫂一般,最为人不齿,无论哪里都是要严加惩处。
到了齐天盛那里,这般苟且行为,最是伤害同门义气,一个不甚就是一场兵
变,是以惩罚极为严厉。
故此玉湖庄这「三刀六洞」
可不同寻常,旁的帮会门派或是在腿上连戳三刀,捅出六个对穿窟窿。
而玉湖庄,却要手、腿、身各穿一刀,乃是九死一生之刑。
如今祁俊又要当着雷彤彤的面行刑,冯小宝岂不命悬一线。
钟含真不得不劝阻道:「俊儿,彤彤又无大碍,何需动此酷刑?」
祁俊道:「爷爷那时留下的规矩,改不得。」
钟含真脑筋飞转,只好当做不知晓武顺与雷彤彤关系,道:「彤彤又并非谁
家妻室。怎算得上这条罪名?」
祁俊道:「彤彤和武顺相好,自然是同门妻室。」
钟含真又道:「可他二人并未成亲啊。」
祁俊将头偏向母亲,不解地问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