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伟华如负重释般地瘫坐在地,他看着已经毫无生气的王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连呼吸声都带着大笑的颤音。也许是力气耗尽,腿部发麻,他站起身却不禁打了个踉跄,他扶着旁边的小树,看着王华僵硬的尸体,他禁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葛伟华边笑边喘气,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住了笑,从王华的尸体里翻找着小货车的钥匙,找到后,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竟看到有一个与他差不多高,头戴滑雪帽,像是电影里抢银行的人与他近在咫尺,对方正目光凌厉地与他对视着。

葛伟华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被高速公路上被车灯吓傻的小鹿,僵怔在原地,过了一秒,他反应过来,挥着拳头就要袭向那人,可是腰部却一阵胀痛,他低头一看,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剂药水通过针筒推进了他的体内,葛伟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由于药水的作用,葛伟华全身都没了力气,瘫倒在那人脚下,但奇怪的是他还能听到、还能看到、还能感觉到,只是除了大脑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不再属于他似的,没有任何知觉。

第203章 罪与悔

葛伟华的心凉透了,他猜想对方肯定是与王华接头的蛇头,肯定等不及了才过来看看王华是否已经抵达,却看到自己将他诛杀,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葛伟华的心情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才品尝到世上最甜美的果实,现在却赫然发现这颗果实藏有巨毒!

葛伟华想说话,想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对方达在一笔交易,可惜他的舌头像是打了麻药似的,一丝都动不了,他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拖到货车的后排,和已经死去的王华叠在一起躺在后座的地板上。

上方是王华已经僵硬、开始变得冰冷的尸体,一百五十斤的尸身压在他的身上,再加之货车下方塑胶臭和鞋臭交织着难闻的味道侵袭着葛伟华的鼻腔,令他胸闷不已,几乎快气绝了。

也不知在车上颠簸了多久,葛伟华感觉到车停下来了,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心情异常沉重,他从来没有想到生命的终点竟离自己如何近,更没想到自己竟会这样死去。现在他依然不能说话,他绝望了!

对方将他和王华吃力地搬下车,葛伟华这才发现自己到了一块空地上,从周围的景物判断,应该是市郊的一处露天停车场,葛伟华的眼珠“咕噜噜”地转动着,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求救,可惜周围除了在路灯上欢快飞舞着的飞蛾外,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葛伟华被移到了一辆白色面包车里,和王华的尸体并排放着,对方从他手里拿走了紧紧握着的货车钥匙,虽然看不见对方在做什么,但他听到那人将货车的货厢锁除下,“咣铛”一声丢弃一旁,他暗觉奇怪,周围除了他们外别无他人,为什么他要把货车门打开?他不知道里面关着的是准备被拐卖到矿区作劳工的人么?他想做什么?放了他们?那他不是与王华交易的蛇头?!

就在葛伟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人快步走过来,发动了面包车。

路依旧颠簸,葛伟华的心情亦如这不平的路段一样起伏不已。

刚开始,他以为袭击他的是与王华接头的蛇头,看到自己杀了王华以至于要为他报仇,可是从对方一系列的动作来看又不像。

首先,蛇头若要制服他,绝不可能仅用一根小小的针管;其次,他把这辆面包车停在远离交易地点的地方说明他在抵达公园前就已经有所预谋;再次,他为什么要放走那些人?最后,既然王华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要把他的尸体也带走?

这些问题萦绕着葛伟华的脑海里,不停地发问,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却都被他一一打破。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那人下了车,外面传来轻微的按密码的声音,紧接着“咯嗒”一声,应该是门锁被弹起来的声音。葛伟华知道已经到了终点,他用尽吃奶的劲想移动,但身体的大部分依旧没有知觉,他想求饶,但发出的只有难听的“呜呜”声。很快,面包车的车门被打开,王华先被搬下车,接着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葛伟华的心跳快得就像上了火箭,几乎快脱腔而出,他没想到堂堂葛大律师就要死在这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葛伟华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死刑判决书,他已经绝望透顶了,他已经不敢妄想像电影里那样,警察会在最后一分钟赶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回来了,他将葛伟华移下了车。

葛伟华只能任由自己被拖到一间狭小的房间,里面推了不少纸箱子,好像是一个仓库,但没过多久通过几层阶梯后到了另一片天地。

这是一间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密室,室内灯光明亮,唯一的出口是他们刚刚通过的一扇不锈钢制的铁门,四周密不透风,这里没有窗只有天花板上有一个极小的通风口,以至于一股刺鼻的漂白剂的味道在空气中久久挥这不去,更不必说里面就像蒸笼一样闷热。

密室里的陈设极其简单,中央放着一张手术台,手术台旁边放着一个铁桶,桶边放着一根软管,再往左边是一个靠墙的有一米多高的置物架,上面放了很多药瓶;右边的墙边有一个宽大的水槽;密室的东北角堆放着几个纸箱,隐约看到上面写着消毒液、清洁剂、漂白剂、医用手套之类的物品,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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