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民把它轮出来批斗一番。
她说:“她活该被这样对待,因为她是女的啊。”
可想而知,这条评论会激起网民多大的怒火,尤其是点进评论者的主页,发现对方也是个女性的时候。
她只有一条微博,配图是一双手,很漂亮。同时也是沈越在李姓女孩家中见到的,对他做了禁止手势的那一双手。
但是这条微博下的评论却不如这双手这么漂亮。
“自己也是女性,这么恶毒过得是有多糟糕啊,应该也被人虐待过吧。”
“可能是受过什么心理刺激吧,没什么好说的了,祝你不得好死哦。”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要抱有多大的恶意呀,大家还是不要回复博主了,让她安静地入土为安吧。”
吴梓继续往下翻,发现这个人的主页被轮出来了很多次,愤怒的网友将她的名字、照片、身份证号、父母工作单位,甚至同学朋友的相关信息都扒了出来,一遍遍的批斗辱骂。
在这些辱骂的人中,吴梓看到了玲玲的微博小号,还有刚刚找到的李姓女生的微博账号。
沈越凑近了看,这双手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吴梓,她说的这些话,真的十恶不赦以致于连坐到自己的父母和朋友?”
“这些骂她的网友,也罪无可恕到这种地步吗?需要以生命为代价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吴梓摇了摇头,抚摸着自己的嘴巴,舌头潜伏在口腔中,像一条冬眠的毒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属于极端事件了
☆、舌饲(十六)
“妈妈,你说风吹起窗帘,它像不像一只白鸽?”她伸手抓住窗帘吹起的一角,把它蒙到了头上,在白色窗帘搭造的舞台上旋转着。
“像鸽子,能飞到天上去的鸽子。”
房间门被叩响了,外面传来了妈妈的声音:“乖,出门吃饭了。”
她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许久没有清洁过的地板留下了一串一串的脚印,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妈妈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可以察觉出的焦虑:“你在干什么?我把饭做好了,你快点来吃!”
“妈妈!鸽子被雨打湿落到地上了。”
她把门打开,抱着门把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拉着母亲的袖子,把鼻涕和眼泪全部擦到上面,来来回回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那一句“鸽子被打湿,落到了地上了。”
妈妈有些手足无措地拍了拍她的背,把袖子从她手里扯了出来,嘴里敷衍着:“没事没事啊,鸽子一会就会飞起来了,先把饭吃了,乖啊,先把饭吃了。”
说完就把她抱到椅子上,按好人后把饭一口一口地灌了下去,喂到一半后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唯一一扇纱窗也锁上,又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物品,确认了没有锋利物品后,把门反锁好走了出去。
接受完喂食的她抬起头,昏痴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无比,偏头看了一下窗边,风被阻隔到了玻璃窗外,窗帘像上吊的死尸一样安静地垂挂在那里。
“贱人。”她小声地吐出这两个字眼,慢慢地摸到了床边,从床垫的夹层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歪着头想了想,在备忘录里写起了今天的日记:11月3号,天气没有放晴,屋外吹起了大风,我看见窗边的小鸽子顺着风飞了起来,好像要飞到海角天涯,然后风停了,阴天砸下了大雨,我和鸽子一起落到了地上,笼子又被关上,下一场风会在雨停的时候到来吗?
好久没有去学校,脑袋里似乎也想不出什么东西,她就这样随便写了几行,把手机随手甩到了一边,抱着枕头歪头看向窗外。
雨点果然很快就落了下来,在玻璃窗上聚成一股一股的小水流,顺着窗户慢慢流了下来。
妈妈牵着另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下雨天。
继父站在玄关,有些讨好地望着她笑,两手提满了送给她的礼物,妈妈在背后拧了她一把,压低了声音说:“快叫爸爸啊,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于是她就那样绽放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容,对着这位继父甜甜地叫道:“爸爸好!”
摆弄着继父送给她的洋娃娃,她把娃娃的手扯掉又重新安了上去,老师在课堂上教过她怎么写爸爸和妈妈,更早之前,她也知道了这两个词语的概念。
但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喊着爸爸的人可以不是你的爸爸,你喊着妈妈的人,在某一种程度上也可以不是你妈妈呀。
日子也就这样过着,和其他的家庭没有多大区别,唯一让她有些不习惯的是,其他同学在知道她是重组家庭孩子时那种怜悯的眼神,还有妈妈每天在自己耳朵边念叨着要再生一个弟弟。
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还是会像原先一样上课吃饭睡觉,父亲死去也好,母亲要再生一个孩子也好,其他生命的流逝和产生,她好像一直都是个旁观的局外人而已。
不过生命的变化还是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