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心怀感激,对无畏说道:“无畏大师,实不相瞒,我这小孙女去年不知得了什么病,突然不能说话了,把我们全家上下急的。国内国外,四处求医问药就是不好转,实在无法了,我这才想起来,我年轻时候与这庙里的一位老和尚有缘见过,当时他就治好了许多的疑难杂症,所以啊这才想到这来碰碰运气。”
无畏了然,做了法号,“阿弥陀佛,老施主,你口中的老和尚想必就是家师来苦,他在三年前已经圆寂了。”
“啊,已经圆寂了……?岁月不留情啊,当时我见他时不过中年,想不到此时竟已作古。不知……他寿元几何?”一时心情复杂,老头不禁有些感怀。
“老施主大可不必感伤,家师走时已年逾九旬,去往极乐世界,并不痛苦,反而十分安详。只是令孙女的病却没人看了。”
一番相问之后才得知,无畏并没有继承老和尚的医术。随后老头又提议去看看来苦肉身,得见来苦坐化,肉身却仍然金光灿灿,立时惊讶不已。
“馨儿,来你也拜拜这位来苦大师,不,应该叫来苦菩萨。”老头回身一探,却发现馨儿不知何时竟已和循声出来的一弥玩在了一处,此时正趴在院里的青石板上翻看行军的蚂蚁呢。
“馨儿,快过来。”老头再次出声呼唤。
“知道啦。”小女孩爬起身,对着一弥咯咯一笑,“爷爷叫我了,我得过去了,对了我叫馨儿你叫什么。”
一弥一脸憨笑,“我叫一弥。”说着爬起身来也屁颠屁颠跟着过去了。
老头见孙女儿开心,自然也欢喜,见二人已到了门口,说道:“这就是一弥小师傅吧?”
“惫懒徒弟,让老施主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看聪慧得很。”
“一弥,还不见过几位施主?”
一弥立刻双手合掌,有样学样道:“一弥见过几位施主,施主有礼啦。”
逗得众人哄堂大笑,老头爽朗道:“果然有几分模样,哈哈。馨儿,快来见过这位来苦菩萨的真身。”
这时,异变突起,刚刚跨过门槛的馨儿,在看到来苦肉身之时,陡然发出惊声的尖叫,随即倒地不起。这叫声不像是小孩的,倒像是女人惨烈的尖嚎声。
随着尖叫声一起,四名年轻男子立刻拔地而起,身体绷紧随时待命,同时右手按在了腰包上。无畏也被这一嗓子惊得汗毛倒竖,最惨的要数一弥,刚刚伸出脚要跨过门槛便被吓得摔了一跤,只是蹭蹭地爬了起来,庆幸的是没伤到。
老头紧张地将孙女抱在怀里,轻声唤着名字。
通过这一阵的观察,无畏倒是有了些眉目,他干咳一声看着老头,神情庄重。老头立刻会意,做了个眼神,四名年轻男子便警觉地退到了老远的院子里。
“一弥,你出去玩一会,我和老施主有话说。”无畏将一弥支使出去,这才轻声问道:“老施主,我方才观令孙女只怕不是得病,而是另有隐情啊。”
“你是不是想说我孙女撞鬼了?”老头突然面色一变,眼神犀利地看着无畏。
不怪他不高兴,实在是因为之前就有类似的所谓奇人异士说过,当时老头就不信,不过倒也显得客气,只是在看着那些所谓的大师作法施为之后,馨儿的病情却并无半点好转,他继而讨厌起那些空口大话,却没有半点真本事的大师来。
“老施主勿怪,以我佛家说来,令孙女身上可能随了谁的业障,见到了家师来苦,乃大慈大悲只士,正气浩然,佛性流转,业障也就难以持续,这才将其从令孙女身上逃走。”
“方丈大师,你这太危言耸听了吧。”老头还是不信。
“老施主,不信的话等你孙女醒来,你让她走两步,她的右腿此时必定已恢复如初。”
“啊,”这下轮到老头震惊了,馨儿的右腿只是微微有些异样,平常人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当时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直说是发育过快有些缺微量元素,慢慢补充就好。
此时见无畏道破,他将信将疑起来。
……
二人说话间,馨儿轻哼一声醒了过来,小家伙揉揉眼睛,看到老头开心的笑起来,“爷爷,我刚刚睡的好舒服啊。”说着从爷爷怀里挣扎起来,两步就跳出了门槛,双腿灵活异常,哪里还有跛脚的样子。
老头立刻惊得站起来,看着无畏又看着来苦,良久才长叹一声,“哎,无畏大师,实不相瞒,我姓孙,不是县里的人,我家在江都市。”
长舒一口气,见老头自报家门,无畏心道这些有点来历的人可都不好接近,老头既然已报来历,那肯定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
而无畏也不是无的放矢,不知为何,继那夜超度兰兰之后,他好似就有了某种神奇特殊的能力。
一开始是在馨儿跨过寺庙山门之时,他看到一道芜杂的光影从她身上消散,继而小女孩的精神就好了一些,然后再是拜过了弥勒佛像,小女孩就能开口说话。
但是,这之后小女孩周围仍是朦朦胧胧,感觉有种无形的力量压迫着她。
就在刚刚,当她接近来苦大师时,那种朦胧的感觉才即刻消失,无畏当时就感觉到一道模糊的人影从馨儿身上逃离,他这才肯定,确实有东西附身在小女孩身上,只是她这么小的孩子如何会有业障,多半是周围至亲之人的。
只是这些东西不好向孙老头明说,因为你说出来别人也不信,反而会说你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