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还没露出山头,成愚就来到了大界寺,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遵从内心感召。从小与师父相依为命,小庙贫寒,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稍大一些的时候,师父就得了重病,医院的一大笔开销都是他一点一滴辛苦得来的。
看着古朴苍茫,掩藏在须弥山的大界寺,成愚头一次露出了抒怀的笑容。师父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白云寺的合约也解除了,眼下专心在大界寺干活就好了,只是不知道无畏大师会给自己安排个什么样的差事。
成愚到不担心,先前听无畏大师说过,大界寺以后的愿景是很大的,虽然和他一样,无畏也是一穷二白的身家,可成愚没来由的就相信他说的一切,就像他相信师父会往生极乐,也相信大界寺会名扬天下。更何况他还救过自己两次。
进了山门,大界寺已经被翻修过,院里的石板缝隙都被填塞好了,除了有些新的痕迹,跟之前的没有分别,一切都刚刚好。
就连之前跟秦舞阳打斗弄坏的药房,此刻也已经修葺一新,成愚兴冲冲的跑了进去,看看那张破旧的小床板,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张新的木榻,比之前的大了许多。
这下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看着自己高大的身躯,成愚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着。院里的个高大香炉里已经没有了香烟,他在大殿的柜子找到一些,恭敬地拜过了弥勒佛,又往个大香炉里插上了香,据说这是沟通佛祖的桥梁,有了它,香客的许下的愿望便会随着香烟升腾到佛祖面前。
看着徐徐上升的香烟,成愚的心情也随着欢快起来。
他找了一圈,把后院的柴火全部劈完,码得整整齐齐一摞,又把院里的功德池和厨房的大水缸装满了水。
做完这些,他喘着气坐在院里看着已过正午的太阳,心里想着无畏大师和一弥小师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从山门下传来。
不知什么原因,大界寺刚修补过的院墙竟然噗通垮了一块。
“这修补的功夫也太差了吧。”成愚慌忙跑过去要看个究竟,还没走到院墙前面,就见一个大铁簸箕伸了进来。
这哪里是院墙不行,而是一台挖土,正在对着院墙一阵乱挖,两下正对山脚的院墙就被拆的零八落。
五六台械开了进来。
成愚急红了眼,跑到挖面前,大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在佛门净地乱来。”
“大和尚,走来,没你什么事。”说着窜出来一队武装的军人,为首的人对着成愚没好气道。
“你们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拆寺院。”成愚站在挖前,不肯后退。
“别挡道,我们只负责执行公务。”见成愚不肯让道,过来两个士兵直接就动了。
谁知成愚不仅身躯高达,身也不错,接连上了八个士兵,都败下阵来,不是他的对。
“你们别乱来,住持师父不在,你们不能乱来。”成愚急的大吼,他往后退出一点,赶忙在袖子里拨通了电话。
“无畏大师,不好啦。寺庙被人拆了,俺挡不住。”
“怎么回事?”刚刚下了列车,人才在古阳的地盘上,无畏就接到了成愚的电话,心又惊又怒,“成愚你说清楚,是什么人拆的。”
“是……是一群当兵的,还带了八台挖。”电话刚接通,几个士兵就过来抢成愚的电话,他慌忙躲闪,讲话声音断断续续,不过无畏确是听了个大概。
“听着,成愚,挡不住就不要挡,不要受伤就好。其他的我来想办法……”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边嘟嘟两声,看来成愚被人制住了,电话已经挂断。
“政府那边提前动了?”无畏猜想道,他犹豫一下,直接给吴向东拨通了电话。
须弥山下,除了闯进寺院的那些士兵和械,山脚下密密麻麻占满了车队,左右有拿钢枪的士兵护卫,几台军绿色的越野车和几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
在最后面一辆黑色轿车里,千红地产姓刘的总监正翘着二郎腿说道:“哎呀,这次多亏了你了,老吴,要不然上边还没那么快搞定。”
“你可抬举我了,我根本没做什么。”后座的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吴向东。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拖住了那和尚,虽然项目可能不会终止,但那这块肥肉可能就不是我千红地产的了,总之这份人情我记住了,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哎,”吴向东叹了口气,他面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于心不忍?你想多了老吴,无毒不丈夫,再说也不是白占便宜嘛,该给的好处我们一分不少。你就别替别人操心了,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公司吧,两年多没回款了,你那点老本还能撑多久?”
吴向东依旧神色凝重,没有接话,突然一响,他拿出来捧在上,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犹豫了半分钟,最终挂断了电话。
“怎么,谁的电话?”
“哦,没什么,骚扰电话,估计是搞推销的。”
……
“咦,没接电话。”无畏给吴向东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他顿感事情不妙,要知道之前可是他跟千红地产对接的,在联想到昨天吴向东打来的电话,无畏眉头一皱。
放了电话,无畏思考片刻,给孙耀山去了电话,电话接通,是警卫接的。
“是无畏大师啊,好久不见了。”
“范施主,我有急事找孙老施主。”
听着无畏焦急的身影,范岗犹豫一下,还是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