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又哭了,说,“小楚说要跟朋友出去玩,结果晚上都没回家,刚才给他打电话也是关机,问他的一个哥们儿,支吾着告诉我说他竟然已经回北京了,你说,我养他这么个儿子不够操心生气的!许部长的岳父过世了,他自然是脱不开身,我不能给他添乱。你们说说,这事怎么都凑到一块儿了啊?我现在真是连个主心骨都没有,你们说徐书记不会也象锦蝶的父亲那样一病栽倒吧?”杜伟安慰她,让她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冷静,各方面的事还要她拿主意呢。
许芳一听,意识到了自己回避不了的责任,擦了两把泪,先是吩咐杜伟给宾馆方面打电话,要求他们务必处理好这天晚上的事,有关徐书记在房间发病的详细情况不许向任何人透露。
杜伟连忙说,他已经知会过宾馆方面了,相信他们必然会以大局为重的,至于参与其间的那个人,他也已经安排人去跟她谈了,想必她也不敢节外生枝,在他们隐晦的三言两语中,我已经猜度出了个大概,但只是茫然不懂般的继续劝慰着许芳说,“你别担心,有我和杜秘书在,我们一定会全心全力照顾您和徐书记的。”
徐德良被紧急送进了抢救室,杜伟在不断地打电话,许芳也给许良打了个电话,我去外面帮许芳买一双临时穿换的舒适平底鞋。
在他们跟医生的简短描述病发原因过程中,我已经了解了徐德良发病的经过。
他服用了一种可致性兴奋的进口药,中年缺乏锻炼的体质耐受不了血流和心跳的过度加速,“临阵磨枪”时导致了肢体痉挛并休克,想来,打给杜伟的最新222。0㎡求救电话,是被徐书记招到宾馆专用房间里那个被吓到的女人打的,我心想,不会是董晴吧?她那天才跟徐楚玩过多片,这又跟老子偷一欢差点出事,她这泥悼也是越陷越深了。
给许芳换好鞋子,又帮她倒了热咖啡,她失去了平时的骄横神采,委顿地倚靠在椅子上,喃喃地说,“小乔,女人真是种悲剧物种啊,我跟老徐过了半辈子,熬到他有了个一官半职,在咱们这小县城也算光鲜了,处处受巴结逢迎,可是细想来,我真没感觉出有多幸福来。他都蔫聋好几年了,这吃了你给的药才精神没几天,他就不顾死活地出去乱来了,差点晚节不保把老命搭上,你说女人,有啥意思啊?”许芳心理和感情都受了刺激,身边又没个知心的人,就忍不住说了几句实话。
她一直对我不错,相对来说,是个贤惠知礼的书记夫人,听她这样说,我鼻子也跟着一酸,安慰她说,“许姐您别这么说,徐书记跟您可是恩爱夫妻的,而且事业有成,您就多担待些吧。小乔虽然年轻,但知道人无完人,他到这个年纪才出点这样的事,也不算什么了。您是识大体的人,这种时候更应该振作起来、认清形势,别让他的政敌钻了空子,”
许芳听了我的话,动情地将我抱住了,哭着说,“小乔,你真是太懂事太贴心了。我知道你是孤儿,如果你不怕徐书记这次闹出事来的话,我认你做干女儿吧?徐楚那小子太让我伤心失望了,这种时候都指靠不上他,还是有个闺女贴心啊。”
我没想到许芳会这样说,权衡了一下,谨慎地说,“许大姐,如果您信得过小乔,也不嫌弃我的卑微,我真的很感谢您的信任,也感谢您对小乔的这份关爱之心。”
许芳拍了拍我的肩膀,真诚地说,“我跟着老徐也是从没权没势的境遇里走出来的,怎么谈得上嫌弃你呢?宝宝,别再叫许大姐了,你比小楚还小几岁呢,以后就叫我干妈吧!”私下里,我称呼许良为许爸爸,没想到,现在又认了他姐姐许芳为干妈因为抢救及时有效,徐德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而秘书杜伟的危机公关工作做得也谨慎、周密、聪明,所以这件丑事就被压了下来,没有把信息闹将出去。
我在医院陪许芳半宿外加一天,次日傍晚,她娘家的姐姐和外甥从外地赶了过来,许良许部长也在办理完岳父的丧事后,将匆匆赶回s市。
既然有许芳的自己人在身边了,我识趣地跟她告了别,准备回w市陪荷荷。
徐书记没事,许芳长松一口气,心情舒畅,硬塞给我一张面值五千元的购物卡,说是送给我这贴心小棉袄般的干女儿的新年礼,她没时间出去买,让我自己随便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言了谢,离开医院,内心还是有些温暖的,毕竟,又收获了一份关爱我的情意。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被一辆横冲过来的车吓了一跳,我惊慌地闪避到一边,却没想到车窗降下来,车内的人叫了我一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