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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就相爱。他斩得下他的一只手臂,而无法斩获

的,却是我的一颗心。

「林公子。我这样,算不算坏女人?」

林秀树没有应我,只顾低头注视着怀中的女人。拥抱温馨,好似一张床褥。

九戈代我受了断臂之刑。他说,你是我的妻子,所以这一生我要对你负责。

而他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我。

「你知道的。假如失去拥抱,女人就会死亡。」

无论她是飞贼还是捕快,只在心虚的关头,注定眷恋一记满怀。一双手臂的

丈量,情爱绵长。任凭再大的包容,不过奢华虚设。

如此。

至于履豸,那已是后来的事。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人跟人不要太接近。若即若离才是一种淫巧。

距离的近了,难免擦出火花。夏天怕中暑;冬天里……就更有些莫名的危险。

不信你去问水伯。

而这一次的追捕,尚书郎却令我们七人倾巢而出。其实大家彼此不认识,只

不过共有一记招牌。

一路上追击,寻遍蛛丝马迹。有时候累了,大家会坐在一起说说话。天南地

北,虽然不切正题,但总归是愉快交谈。

但有两个人,始终没有开过口。

先前我一直以为履豸是哑巴,因为他从来不肯说一句。只顾低头饮马,颜形

孤僻。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是乡下人,怕我们嘲笑他口音不正。

另有个女人叫商女,穿青色的衣服。指甲留到很长,抹上青色花脂。妖气森

森。她也没说过一句话,每到我们坐下交谈的时候,她便偏安一角,弹弄古筝。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是不是哑巴。但她的内功一定很好。因为一个如此娇

小的女人,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坐立乘马,总是背负一具古筝。极重。

在晋地的时候,虞嬖就现了踪迹。原本我们追得上她,却出了一点意外。

「怎么讲?」

当时我们分头行事,豳风、蒹葭和秦茧在她身后追击。两个哑巴及我夫妻四

人快马绕行,抢在雁门山口阻截。

我四人乘的大宛名驹,真当疾驰如飞。本以为她已在劫难逃,谁知叫我坏了

好事……

一个女人即便官至四品,武功强绝,她一样也会痛经……

剧痛之间,偏遇道路颠簸。分心之下,一时不慎松了缰绳,便由马背坠下,

摔到七零八落。

其他三骑停下来。九戈探望我的伤势,见我无法继续赶路,便匆忙拭擦我身

上的血渍尘泥,眉目焦急,好似痛在他身。

我让他们三人只顾前去,不必来管我。

履豸听罢,扬起马鞭,便绝尘而去。

商女却很淡漠,望也不望一眼,好似全然没有听见。独自倚在一棵松柏,撩

弄古筝。

松林青郁,指甲青光。一袭青装漂亮,娥眉亦现青蓝。已是荒秋,这景至倒

显惟美。

只是弦乐错落缭乱,也不知奏下与谁烦烧。又似无名肿毒,蛇蚁厮缠,不依

不挠,无有安宁。

倘若我是男儿之身,定会设法寻她家母深交。

九戈蹲着陪着,轻轻在我耳边说道:你是我妻子,我必对你负责。

剧痛难忍,我连起身的气力都无。真的蛮希望有处怀抱可以静仰。而这项,

却是他再也无法完成的责任。

三刻钟之后,履豸竟返回来。

原本他并非赶去雁门山,乃是去了市镇的药铺。他卷起我的裤脚,为我敷上

跌打红花油,轻揉小腿上的伤势。

九戈隔开他的手,「多谢你,由我来。」

其实他知道,抱我起来的是时候,还是必须由履豸。因为有些事情是勉强不

来的。

正在那一次,我记住了履豸的一双手。强壮而温暖。

他轻轻地,将我放落九戈的马背。次听见他开口,「慢慢地,不怕。」

很可笑的口音,也是很可笑的句子。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子,她见的血光比阳

光还多,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还会怕什么。

林秀树忽然抬起头:「你所害怕,只是一记坚实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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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璃骚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在履豸身上,其实还藏了益母草和雪莲子。

三刻钟,往返七十里路程。奔到市镇的药铺,用他难以启齿的口音,只为一

瓶跌打油膏,两式妇科良药。

没有拿出来,是因为他知道九戈很负责。

那以后,在夜阑人静的山冈,履豸常常抱着我听风。九月廿二,在朱雀庄,

虞嬖杀人放火的时候,其实我们静在高处的山崖。

在朝廷当差,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尽责任,何况深宵苦短。

从高处鸟瞰山庄焚烧的阵型,火光凄美漂亮。映在我们一脸昏红,神色也贪

欢。

「你为什么不去抓她?」

「我希望这场追击,可以持续的久一点。」

「璃骚,」他在耳边唤我的名字,「这一路,将要追到什么地方停下来?不

如……你跟我一起去楼兰?这个……是我梦想。」

我当时很想拒绝他,因为我觉得,一个男人的梦想不该太丰盛。太完满的执

着会变成一种责任的附加。

「就像我丈夫,就像林公子你。」

我其实是蛮单纯的女人。每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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