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娴决定去找领队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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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拐卖人口——我疯了?”
午餐时间,柴国轩端着餐盘,差异地瞪着刘娴:“队里就算真缺队医,我也不至于干这么缺德的事吧?”
这次的队医比以往的来头都大,柴国轩生怕这些教练员不把人家小姑娘放在心上,着重强调:“好好对待人家,运动损伤学的博士生,霍夫曼实验室的。放出去是个队就想抢,你们可别再把人给我吓跑了!”
运动损伤康复学在国外的发展比国内先进很多,霍夫曼实验室是顶尖的实验室之一,能在这里面待过又回来的人才,放在体育总局都要被抢红了眼。
要不是叶枝自愿来了射击队,这种人才再怎么也是要先紧着径赛那边分的。
刘娴不无尴尬:“我们又没吓她……”
她还要再说,余光扫见一道影子,轻轻咳嗽了一声。
柴国轩挑挑眉头,跟着看过去。
林暮冬大概是盯完了考核,终于想起自己是正常人类,也难得一见地来食堂吃饭了。
最近林暮冬的话比之前多了点儿,柴国轩莫名受到鼓励,认定了对方的心情一定有所好转,不顾刘娴用尽力气的暗示,兴致勃勃过去拍他肩膀:“暮冬,来吃饭了?一块儿过来吃吧,人多了热闹。”
林暮冬端着餐盘,蹙眉:“不了,我回办公室。”
“我们正聊叶队医呢,你不是跟我一块儿去接的人吗?”
柴国轩打定了主意不让他自闭,坚持着跟他说话:“还替人家小姑娘解了个围,给刘教练说说,告诉她我不是把人拐卖过来的……”
林暮冬的目光动了动,看向刘娴,速来淡漠的眼里显出点微微的费解。
刘娴:“……”
察觉到林暮冬身上的抗拒力道稍缓,柴国轩见缝插针,把人拖到桌前坐定,接过他手里的餐盘放在桌上。
刘娴被柴国轩扫了一眼,接到暗示,深吸口气,放下筷子笑着搭话:“林教练去接的叶队医?怎么解的围,遇着什么麻烦了——”
林暮冬垂下视线:“没有。”
刘娴话头顿了顿,不无惊愕。
林暮冬原本就寡言,进队以后开口说话的次数说不定都不如练枪打过的子弹多。自从上次出了意外回来,整个人又像是更封闭了一层似的,除了训练指导训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平时这种无用的闲聊,别人问十句能答一句都不容易。
刘娴一不小心就成了十分之一,荣幸得直看柴国轩,有点儿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捧哏。
林暮冬低头一口口吃着白饭,隔了片刻,添上一句:“她自己解决的。”
刘娴眼睛瞪得更大了,和柴国轩你瞪我我盯你,靠脑电波拼命无声交流。
林暮冬看得到他们在做什么,只是没多大兴趣,低头继续吃饭。
被柴国轩和刘娴先后打断,他也不能立刻把注意力收回到刚结束的考核上,心思不自觉地放松,也想起了那时候的情形。
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沾了椰蓉的糯米糍似的软糯温顺,乖乖巧巧地蹲在地上。
明明看着比谁都容易拐走,偏偏迷糊着差点儿卸了碰瓷的人的胳膊。
林暮冬想完了,夹起一筷子芹菜,准备考虑回考核成绩和人员安排。
偏偏一旁的柴国轩认定了他今天心情很不错,非要再接再厉,笑着拍了两下林暮冬的肩膀:“管他是怎么回事呢——反正你们俩都见过这么多次,也算熟了。你就收敛收敛,知道人家怕你,就别老吓唬人家小姑娘……”
林暮冬放下筷子,微微蹙起眉。
不知道是因为考虑正事的时候被频繁打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心里忽然隐隐生出了些许烦躁。
练枪是练心的过程,每次扣下扳机都要在两次心跳之间,必须心稳手稳,最忌讳的就是烦躁。
林暮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莫名有些不舒服,放下筷子沉默一会儿:“我没有吓唬她。”
还是不舒服。
林暮冬没看刘娴和柴国轩,被那一点儿莫名的烦躁驱使着,难得地把今年一整年份额的话都说在了今天:“她也没有怕我。”
明明在车里还敢给他糖,在楼梯上还敢和他直接对视的。
林暮冬只是不屑为这些无谓的小事费心,记忆力却不差。从记忆中找到可以作为佐证的画面,就端起吃净了白饭的餐盘,准备送回去,好回办公室静心工作。
好巧不巧的,他一转回身,正赶上刚打完饭的小姑娘队医抱着饭盒,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取餐台。
作为难得的亚洲人种,叶枝在霍夫曼实验室的那段时间被当成了难得的观察对象,每天都要吃专门调配的营养餐,还要记录包括基础代谢率在内的各项数值。
营养餐对身体好,却注定要低油低盐低糖。为了保证观测数据的准确性,叶枝每天的零食都被严格控制,大白兔奶糖都只能一天吃一颗。
好不容易回到了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