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的只怕至今还没有。”
“因此施某特地喊住了夫人,却是想问一问夫人先前那话却是何意?”
沈唯听人问起也只是笑了笑,她把手上的茶盏置于桌案上,修长而又纤细的两只手便交握放在膝上,而后才开了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施管事又怎知这世间不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她这话一落,眼瞧着男人面上的神色一怔,便又跟着一句:“我今日是想和施管事做一桩生意。”
施庆俞原先在听到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时候的确怔忡了一回,只是在听到后话的时候,面上却又不自觉得泛开了几分好笑。纵然他心中觉得这位荣国公夫人的确有些不寻常,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做生意?
一个内宅妇人不过有些嫁妆铺子便觉得自己会做生意了吗?真是…有趣。
不过施庆俞到底不是寻常人,他在商界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何况他想起先前沈唯那番模样,虽然心中觉得好笑却也未再有原先的轻视…因此耳听着这话,他也只是握着手中的茶盏淡淡笑道:“自从晋江楼在汴梁立足后便有不少人曾与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那些人永远只会纸上谈书,何况晋江楼立足多年所涉及的生意数不胜数。”
他说到这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大抵是想听一听人的话,便又笑跟着一句:“却不知夫人想和施某谈什么生意?”
沈唯知晓她那番话对于施庆俞而言绝对是荒诞之言,不过她面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当初刚入职场的时候,她受到的冷遇不知有多少,施庆俞如今这幅模样已经好上许多了…她仍旧端坐在椅子上,待提起茶壶重新续了一盏茶,而后才又同人说道:“晋江楼在汴梁立足也有七年了,这七年里,汴梁城中的确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媲美此处。”
“可日子过得久了,人总归是会疲乏的…”
“这些年,楼中所有的东西都再未更换,若说句驳面的话,如今这汴梁城的权贵们还对此地如此推崇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地方可以彰显他们的身份…可若是有一天,这汴梁城中又出现了一个地方,里头的东西比这里还要新奇还要有趣,那么施管事又觉得你能留住他们多久?”
施庆俞耳听着沈唯的一字一句,他面上的神色也从最初的好笑开始变得郑重起来,就连脊背也不自觉得端直了几分,却是在认真听沈唯说着。等到沈唯说完,他的手中仍旧握着茶盏,虽然说话的声线没什么差别,可眼中的神色还是多了几分思量:“夫人所言虽然不无道理,可终归也只是夫人的一己之言罢了。”
“且不说如今的汴梁城没有这样的地方,就算有,夫人所说的那个更有趣更新奇的东西又是些什么?”
他说到这便把手上的茶盏置于桌案上,而后他重新掀了眼帘朝沈唯看去,跟着是又一句:“施某虽然不才,可底下能人辈出…”施庆俞说到这的时候,神色却是又多了几分矜傲:“可以这样说,别人想得到的,施某的下属能想到,就连别人想不到的,施某的下属也能想得到…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想击倒我们,可他们都败了。”
沈唯一直未曾说话,她只是安安静静得听施庆俞说着话,自然也在他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得打量着他。
她能察觉到施庆俞起先的时候的确多了几分郑重,可说到后头的时候大抵是有了底气,面上的神色便显得越发意气风发了…沈唯心下也不免有些佩服起这个晋江楼的楼主,传言他身份神秘,底下能人不少。
这个施庆俞能够在如此短暂的功夫回过神来的确不可小觑。
就如先前施庆俞所说——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击倒晋江楼,可最后却都无疾而终。
只是可惜,这一回…他们遇到了她。
沈唯想到这便又垂了眼,而后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手稿放于桌案上,眼瞧着施庆俞循目看来便道:“施管事所言的确在理,可是先前我说了这世上总归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把那手稿朝施庆俞的方向推去,跟着是又一句:“施管事不如先看看这个再说?”
施庆俞耳听着这话却是先朝沈唯那处看去一眼,那青色帷帽下的脸其实有些稚嫩,说来这位荣国公夫人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三,可观她说话行事却很是老道。他想到这却也未曾说道什么,待把手中的茶盏置于桌案上后,他便接过了那手稿。
原本他也不过是秉着不好推却人的意思…
可未曾想到越往下看,他脸上的神色便变得越发郑重起来…等看到最后一个字,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手稿朝沈唯看去,似是带着不敢置信得问起人:“这,这上头的东西,难道是夫人所书?”
沈唯虽然未曾应允却也未曾否认。
她只是重新握过茶盏饮下两口茶,而后才又掀了眼帘朝人看去,语气如常:“施管事觉得,若是旁人拥有了这手稿上的法子,那么晋江楼在汴梁城的地位是否还会一如往日?”
施庆俞闻她所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