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的手,却是过了许久,她才抖着唇有些不敢置信得问道:“起宣,当日太子和起淮遇害,竟是你所为?”

屋中无人说话,他们全部朝陆起宣看去。

王氏在听到这句话吓得腿都软了,她本就是蹲着的,此时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当初陆起淮遇害的时候她还很高兴,心中也希望陆起淮直接死在了外头。可这不代表这个害人的人是她的儿子,尤其此事还牵涉着太子,这若是让旁人知晓,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她想到这忙朝陆起宣看去,而后是拉着他的衣袖,抖着唇说道:“起宣,他是胡说的,是不是?这都是他的一派胡言,与你无关是不是?”

陆起宣什么话也不曾说,他只是紧握着手中的纸张朝陆起淮看去,却是过了许久,他才哑声说道:“我和太子和你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纵然这纸上所言皆是实情,可他不信柳长席真得敢认罪,难道他不怕?

“为什么?”

陆起淮仍旧半垂着一双眼,此时正值黄昏,外间的红日透过窗户打进屋中,也打在了他的身上。他便这样负手立于此处,身形被红日覆盖得有些瞧不清晰。屋中无人能窥见他此时面上是副什么神色,只能听他冷声说着话:“你和晋王狼狈为奸,此举一为晋王取代太子,二来自是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只要晋王当上储君,日后这荣国公府就是你说了算。”

他越往下说,陆起宣那张面容便越发苍白。

等到前话一落,陆起淮是又跟着一句:“可你有没有想过,此乃大罪,太子如今伤情未好,陛下震怒要查个究竟,难不成你是想让整个荣国公府跟你一起陪葬不成?”他这话一落,眼瞧着陆起宣还要张口来辩,却是直截了当得开了口:“你置在青竹巷,柳长席的那位夫人和儿女,我早已经遣人接出来了。”

若是起初的时候,陆起宣还能安慰自己此事不过是陆起淮的一面之词,可如今他却知道…

陆起淮,他是真得知道了。

不仅如此,就连他所有的筹码也都不见了。

当初他瞒着父亲私下囚下柳长席的夫人和子女,为得就是怕日后柳长席反悔以此可以威胁他。可他没想到,他安置得如此隐秘,甚至怕人发现从未亲自现身过,就连父亲和晋王都不知他们身在什么地方。

可这一切却未能瞒过陆起淮的眼睛。

陆起宣原先紧攥着纸张的手松开,身子也显现出几分颓然之色,他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惨白着脸色静默得半躺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长席认罪了,他的筹码没有了,祖母他们也都知晓了…荣国公的那个位置,再也不会属于他了。不知过了多久,陆起宣才仰头朝陆起淮看去,眼瞧着那个站在红日底下的男人,他却是过了许久才哑声问人:“你想如何?”

“把你和晋王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写下来…”

陆起淮这话说完眼看着陆起宣略微有些挣扎的面容,便冷笑一声:“难不成你以为事到如今,赵睁还会保你不成?陆起宣,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倘若我这张纸呈上去,你可曾想过你会有什么后果?荣国公府会有什么后果?”

他说到这的时候倒是放慢了语调:“可你牵连了赵睁,这桩事便不同了,陛下如今统共也就这两个儿子,行事总归要顾忌着些。”

陆起宣耳听着这话却什么也不曾说,他只是看着陆起淮良久,而后他是拧头朝屋中的几个人看去,屋子里的这些人,他们朝他看来的眼神,有淡漠的也有失望的。

王氏见陆起宣事到如今还不曾说话,心下也有些着急,她虽然不懂朝政却也知道陆起淮先前说得那番话有道理。倘若起宣一个人认了此罪,天子会有什么表示?可若是牵扯了晋王,他自己的儿子总归还得顾忌着些。

只要赵睁没事,那她的起宣…

她想到这忙与人说道:“起宣,你还不答应?难不成你真想死不成?”

陆起宣眼看着素来疼爱自己的母亲面上未曾遮掩的焦急之色,终归还是点头应下了,他重新朝陆起淮看去,口中是一字一句得说道:“我会把和晋王的筹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只是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是我不满祖母如此疼爱你,不满你一来就抢了所有的目光,才会联合晋王置你于死地。”

陆起宣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丝毫遮掩对陆起淮的恨意,他是真的恨陆起淮,这个人的存在好似天生就是克他的。这一年来,他三番四处想置陆起淮于死地却都被他逃脱,不仅如此,每回陆起淮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他和他的身边人成了受难的那一方。

若是没有陆起淮这个人,他又岂会有如此下场?

他本该是荣国公府最受人尊崇的大公子,是祖母心中最好的孙儿,而荣国公的位置也将属于他…可这一切,却因为陆起淮的缘故都不存在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陆起宣想到这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外头的天色越渐昏沉,伴随着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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