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一天好杀,腊军折将林三丑,落下风,退却。三日、四日至八日,官兵讨战,腊军悬挂免战牌。因为两战即损失六千人,是官兵的两倍,又后援不继、不济,难以经得起大的拼耗。官兵气焰陡增,大力攻城。虽亦伤亡不小,但底子充足,后续力量比腊军雄厚得多。有统制刘仲武、宿威武两部一万人马赶到了绩溪,全是生力军。但由于腊军以各种方法全力严守,致使官兵毫无战绩,暂时滞留难前。
刘镇、刘仲武、宿威武、杜军、朱仙等辈凑到一堆儿一商议,不能因为小小的jx县打不下来而滞留不前。俗话道,“擒贼先擒王。”他们打算以部分且又足以与城中腊军于此抗衡的兵力做牵制,而另以强兵先打掉驻扎于昱岭关的敌军,直捣虎穴——睦州青溪县,捉拿贼首“圣公”方腊。此一举若大功告成,那么义军将惊心胆寒。官兵稍微施加压力,便会全面土崩瓦解。于是,将杜军所部禁军、朱仙的舒州人马还有随后到来的池州郎旗鼓之兵,留于此,合计有万余,牵制住郝昭。而二刘、宿三部人马一万又多数千(已经除去战场伤损),往东攻打昱岭关。这里有一支腊军生力,不把它拔除,以保住后方稳定而无虑,又怎敢往南进兵呢?
人马到在昱岭关,不敢深入山中,外面扎住营寨。寻找向导重金聘用,真找到了两个。一个叫王大,一个叫王二。这二人俱道:“此岭形势险要,而且负责,有石关处于要隘之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关前易于埋伏人马和各种暗物、机关,不宜也不易从正面攻取,只有另寻路径由侧后摸索进取。贼人方至,无有几日,对地形并不熟悉,很难条条通关之径都能严把,照顾到。我们知道一条小路,隐没于乱石丛林之间,可以通到关后。暗兵袭击贼人后背,石关可破。”刘镇问道:“夜里可行否?”王大道:“今儿是十六,只要不变天,月夜明朗,可以走的。我们兄弟又是走惯了的,在前引途,绝保无虞。”刘镇道:“那好,今夜里就打昱岭关。”让人带着两个土人下去,酒食相待。刘镇问找来向导的军士:“这两个人哪儿找来的?”兵士道:“就在岭边,他们打了柴正要回家里去,称自己是附近小王家村的。”刘镇一摆手,兵士退了。刘仲武问刘镇:“向导不可信吗?”刘镇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观两个土人说话时,十分紧张,变颜变色。不过这不是什么值得可怀疑的,老百姓见了官,没有不怕的。我对他们所怀疑的地方是,他们不过村野俗夫,怎么会讲出一些个兵家之话?方才你们也听得其说,是不是有很大的可疑?这定然是别人教的。教他们话的人必定是关上的贼军之将。这二人说不好更是贼中之人,被差使而来。欲行诓骗我们落入彼的圈套,‘设下陷阱而擒虎豹’。却不知这使诈作间的学问还没通,毛嫩着呢,岂能瞒得了我?贼人必全心全力于那条所谓’到一条大鱼。而之前面的防御想当然地松弛多了,关上兵力也显得空虚,我军可一举克之。”刘仲武、宿威武认为可行。刘镇又命人去调查有无小王家村这个地方。
有小官来报说,两名向导酒足饭饱,想要回家一趟,告诉家里人一声,免得挂着。刘镇道:“告诉他俩,本统制这里正议事,你自道说不敢擅入中军帐,得等到军机议毕,才能请示。”小官应诺,去了。又过了好长时间,派出去访查的人回来了,道说却是有小王家村这个地方,仅十余户人家,但却没有王大、王二两个樵夫居住。刘镇道:“这就是了,肯定两名奸细无疑。”那一招待向导的小官又来了,道那王家兄弟又行催,请示怎么办。刘镇道:“他们既然是一个村子的,还是兄弟,只一个回去说一声就是了。但要早些回来,莫误了今夜的打关。”小官遵照吩咐去做了。刘镇知道这所谓的土人必然会借着“回家道话”的机会,与自己人联络报信,以使腊军早早做好准备。也不用派人跟踪,一旦为其发现尾子,就会知道官家对之起疑,就会不敢与自己的人通联,从而误了官兵的要事。
刘镇又派人到附近村子里,另用重金聘得两命向导来,俱是山里通,均上了五旬的年纪。这般大岁数的人,义军里头一般是不会收来当兵的。况且家世验过,子嗣亲戚无有从“贼”者,使用钱财诱惑,用刀子逼迫,以家人为质,他俩不想带路也不成。胆敢私通腊军,全家甭想活得一个。两名土人哪里敢不从,担心为事不到好处。到了夜里,刘镇率领本部人马,由两个奸细引着,去走那条秘密路经,并假教刘仲武、宿威武两部人马为其做后应,做表象给俩奸细看。却于他先走之后,刘仲武、宿威武却并不随着,而是率领本部人马,教后找来的向导引路,欲由前面打关。
道刘镇一军,转到了岭侧,深一足,浅一脚,走上了那条路径。走了一段,道路虽说不算好走,但是两边却无甚险要。再往前,地形可就不同了。刘镇借着月光往前观,见崖险谷幽,虎木狼林,怪石丛生,极其利于埋伏。刘镇一声令下,人马戛然而止。两名向导问道:“将军大人,怎么不走了?”刘镇道:“累了,暂时歇一会儿。”一名向导道:“大人,这道还早着呢,越往前越不好走,费时。歇长了,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