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脚步虚浮,双目微红,分明已经醉了,没想到事情能顺利成这样,还好没有选择下毒。
燕云歌踉踉跄跄地往外去。
曹管事赶忙跟上去,嘴里说着:“当家,您小心着些。往这走,这里是往大门的方向。”
一路上,两人各自扶着燕云歌,刻意让酒楼的小二伙计都看见,却不带她去宝丰行设宴的地方,唯恐会遇到其他好事的伙计要来帮忙。
三人越走越偏,走到了春风楼里专门打水洗衣服的地方。
今夜月色寒凉。
三人所处的地方又是无人之境,赵鸿玉将人扶到了井边,阴恻恻叫了声:“当家,当家。”
燕云歌刚一回头,猛地被人按住,要不是她死死抓着井边,差点就要掉下去。
没想到喝醉的人力气这么大,赵鸿玉一时按捺不住她,回头就对着曹管事叫:“还愣着干嘛!赶紧来帮忙啊!”
曹管事临头有点后悔和害怕,犹豫着,“要不算了?”
赵鸿玉骂了一声,“真是成事不足,都到这会了算什么算!”他把心一狠,干脆自己来,低声道:“当家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心太狠了,不给我们留活路……”说着就掰开她抓着井边的一只手,想将她推下去。
突然,他的后脖吃痛,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被狠狠地丢到一边。
“你怎么样?”
燕云歌被人扶起来,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红潮,可是眼神分明清明,哪还有醉酒的样子。她整了整衣冠,慢慢地走近曹赵鸿玉,声音温和清越:“赵管事,我本有心放你们一马,可是你们非赶着来送死,心慈手软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如看蝼蚁般俯视着他,又对曹管事笑道:“还有,多谢曹管事今天的好酒,看来我这条命还是值些银子。”
曹管事已经浑身都是冷汗,惊恐和畏惧使他止不住的发抖,用尽全力他跪着爬过来,抱着燕云歌的大腿开始苦苦哀求,“当家……当家……我错了,我该死……我鬼迷了眼,当家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燕云歌低头看着他,再看面无人色一脸死志的赵鸿玉:“上次我在春风楼设宴,你们假传二爷的名义把左都督也约到隔壁,席间左都督等不来二爷,才会派人来请。我可要谢谢你们……”她看着两人,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借刀杀人。”
赵鸿玉惨白着脸,心中猜测是一回事,亲口听她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同时也知道,在听到这样的秘密后,自己这条命怕是不能活了。他挣扎着起来想逃,脖子上却架着冰冷的剑,身子越来越无力,只能伏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发抖。
燕云歌心平气和的继续说:“我之前还疑惑你们请左都督来是为了什么?”她低头,在曹管事垂死的耳畔,一字又一字,轻柔道:“现在不重要了。反正人是你们请来的,局是你们设下的,你们,都是要死的。”
曹管事心神大震,蓦地抬起头。
这一瞬间,月光照亮那人的脸,那漂亮得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眉目,如今,尽是杀人不见血的锋芒。
“魏尧,动手。”
赵鸿玉的身子被人整个提起,在空中快速划过,准确无误地跌落在井水中,噗通一声沉了下去。
起先还有几声呼救,慢慢地一切归于平静。
曹管事眼见这幕发生,害怕到就这么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燕云歌眼露嘲弄,将这人踢地远些,省得脏了衣服。
“你有没有事?”魏尧见她手腕上通红,这才心中后怕起来,若他没有及时赶到,她会如何?
“幸好有你。”燕云歌仿佛这才敢放松下来,又问:“你怎么会来?”
“侯府离这不远。”魏尧心疼地将她手上的淤红揉散,“我早前就听说有一位燕当家阔气地包下半个春风楼设宴,便猜测是你。”
“那日回去,白容可有为难你?”
魏尧心中一暖,好一会才道:“没什么的,都已经好了。”
这个人阿。燕云歌强压住心中莫名的情绪。
魏尧见她眼圈红红的,心口一紧,紧张问:“是不是还有哪里难受?”
燕云歌闭了闭眼说道,“只是酒劲上头了,有点难受。”
也或许是真的喝多了,她突然有直抒胸臆的冲动,可是到底存着理智。她这人就是醉了都忘不了做戏,不由生起了几分自厌,便抬头看向天际一轮圆月,声音很轻,只他们两人能听清:“我刚才这么狠,你不害怕吗?”
魏尧目光清澈,神色坦然道:“是他想杀你,他死有余辜。”
燕云歌转眼定定地看着他,“我见你和谁过招都习惯手下留情,以为你不喜欢手上见血。”
魏尧皱着眉,“我只是不喜欢滥杀无辜,但是他不无辜。何况,并没有见血。”
燕云歌唇角笑了,问起了别的,“你来了多久了?”
魏尧红了耳根子,“你一个人在三楼赏月的时候,我就到了。本来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