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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县晚上一回来便去了偏院。
这才几天啊,就耐不住了,就算高兴也得含蓄点吧,不然让言氏怎么想。清晓觉得这个便宜爹真是无可救药。巧笙却解释道:不是老爷自己要去的,是宋姨娘说她肚子疼,老爷才不得不去瞧瞧。
“肚子疼?疼得可真是时候,是不是想说我下午去了一趟偏院着了晦气了?”巧笙低头没应声。看来果真是了,嫌自己晦气?好,那便再晦气给她看看!
清晓看着一旁算术的弟弟,对巧笙道:“你去前院说一声,清昱肚子疼,今晚不去前院吃晚饭了。”
清昱停笔,脑袋拨浪鼓似的道:“不疼啊。我肚子里又没有小娃娃。”
巧笙噗的一声笑了,清晓怒其不争地瞥了他一眼。“你肚子里是没有小娃娃,你那可有一肚子的荔枝!”
清昱茫然,巧笙点头,笑着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收,求评,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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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lla恋爱的感觉,酥甜的调调。
☆、诋毁
第十一章诋毁
“果然是高手,五个悍匪,竟一个活口没留。”冯三爷叹道。
淮阴伯捻着茶碗盖凝眉,忽而想起什么,兀自沉吟:“这刀锋,眼熟啊……”
“可是见过?”冯三爷迫切问。淮阴伯地位高,北上南下,见识极广。
只听“啪嗒”一声,碗盖相撞,淮阴伯猛然瞪大了双眼,道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吓得冯三爷差点没坐在地上。
“绣春刀!”
“绣春刀……”冯三爷不禁念出声来。
能用此刀者除了京城的锦衣卫还能有谁!京城来人了?不是都察院不是大理寺不是六科十三道竟是皇帝身边的锦衣卫!
二人同时感到一阵阴风吹来,脊背发凉。
连皇帝都惊动了,这案子可还小得了!冯三爷咽了咽口水,摸着怀里的钥匙,还在。
淮阴伯从惊忡中缓过神来,冷哼一声。“怪不得阮伯麟底气那么硬,查出你盗窃案有假非上报淮安府不可。抓了他女儿都不肯妥协,原是背后有人,还是京城的锦衣卫!”
“他不过七品芝麻官,怎和锦衣卫扯上了!”
“有用不在官职大小。别忘了,他可是从北直隶调来的,他几个兄弟都在朝为官。”
“真人不露相,可是低估了他。”冯三爷咬牙切齿,“眼下该怎么办?”
“那人必隐在他身边,得想个办法把他们都牵制住……”
……
“你就消停下来吧!”
言氏无力道。唇战了几轮,她口干舌燥,还是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夫君,犹如当年。
“女儿的命险些搭进去,你还要折腾。连冯三爷都承认是山阳匪人所为,你怎就非要一究到底呢!呈报淮安府对你有何好处?你忘了你是如何来的清河,忘了怎样答应我父亲的了!”
阮知县如何能忘。当初他在通州任同知,因一桩命案他坚持为庶民做主而得罪了权贵,被逼罢官。是自己的岳父,当时的通州知府背后运作,才保下了他,故而他选择南下。临走前,岳父万般叮咛不可再意气用事。
“我这不是‘意气用事’,清河县出了案子,便屡屡推给山阳匪人,你可知这匪为何剿而不灭,真正与匪人勾结的正是冯三爷!”
阮知县谨慎了十几年,装糊涂为的不过是维持清河县表面的宁静。冯三爷和淮阴伯,看上去温慈博济,可背后用何等卑劣手段兼并土地,逼得群民无以为生;敛财掠人,不过是没明着来罢了。如今竟在清河县明目张胆地杀人,太恣意妄为了!
阮知县恼怒,却也没明着针对,只想据实将疑情上报。可他们倒好,干脆绑架了女儿,威胁自己。如此他绝不肯妥协了。
“早晚把这个家折腾散了你才甘心!”言氏冷喝了句,推门而出。
门外,一个隐藏的小身影匆匆逃开了……
“父亲真的是这么说?”清晓不可思议。
巧笙连连点头。
清明将至,她去找言氏询问今年寒食节后院的餐食,便在门外听到了这一切。虽说趴窗可耻但提到小姐,她还是忍不住听了。
清晓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爹这么有骨气。可也是,来这几个月,只在府里见他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还没真正见过他处理公事。听说他谨小慎微,原是小忍为大谋。
可比较起来,清晓还是想要个“老实”爹
古今皆如此,权势非独立存在,而是根据利益盘根错节,形成一张坚固的网。阮知县要对立的不是一个冯三爷,而是清河权贵的这张网。
阮知县的行为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锥破洞,要么被这张网裹到窒息,最后被网上贪婪的大“蜘蛛”噬肉饮血,想想有点怕人。
自己中毒的证据还没收集到,父亲这又添了一笔忧心。
入夜,林岫才从书房回来。他最近在书房待的时间越来越长,道是要准备入府学考试。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清晓,每每靠近,他身上不是墨香,而是一股新鲜空气的清凉。
洗漱后林岫进了碧纱橱,看着背对他的清晓,主动躺下,问道:“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