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能进去说吗?”

小雄打开房门让匡雪进来,节能灯把空寂的房间照的明亮起来,小雄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匡雪穿着件洗得变色的浅黄小开襟西服,配条深色直筒的牛仔裤,脚上穿着早已过时的中根皮鞋,虽然打扮不是很洋气,但整洁利索的穿着看起来是个很有气质的女性,没了往日的邋遢,和那天见过的那个疯婆娘判若两人。

微微弯曲的长发没有束起,像黑色的波浪一样披散在纤瘦的肩膀上,前额淩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出厚薄适中的嘴唇,和脸蛋一样的苍白。露在毛衣外的脖子散发白玉般光泽,胸脯挺挺地让毛衣形成两处浑圆的山丘,紧身的牛仔裤把挺翘的屁股包裹成完美的弧线,前面小腹下也微微凸起。

看小雄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匡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两腿向内并拢着,把盖住前额的头发用手掠开,露出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和小巧的鼻翼,浑身微微颤抖着打了个冷战。

尽管这里的气候不似北方那么寒冷,可毕竟现在是秋末冬初,晚上还是有些寒意,想必她在外面等了好久。

小雄连忙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高,“你就是杜科长的妻子匡雪?”

“是的,少爷。下午看到你的车子来了,天一黑我就偷偷跑来了,少爷,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

“我不是官,只是个商人,你找我有什么用呢?”

小雄给她沏了杯茶,“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时的你好像有些…”

“我那是被他们逼得装成神经病,不然今天怎么还能站在你面前!”

激动的匡雪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

“我能帮得了你吗?我说过我不是官!”

“虽然你不是官,可你现在是乡里的财神爷,我听说你跟市委的领导关系都不错,你在市公安局也有人!”

“呵,你对我还知道得真不少啊!”

小雄坐到沙发的另一面,“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丈夫是被害的?又有那些人来逼你?杜科长的死亡可是公安机关鉴定酒后驾车意外死亡的啊!”

小雄不紧不慢地说。

“我和少海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又一起分到乡机关,他在搞审计,我在妇联工作。两人认识到结婚有十来年了,从来就没见过少海喝过一杯酒,他天生就对酒精过敏,怎么可能酒后驾驶?在他临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曾经和我隐约提到过乡办工厂的账目有问题,我当时还埋怨他多管闲事,后来少海出事,我去他的办公室收拾遗物,办公桌里空荡荡地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没和上级派下来的调查组反映这个问题?”

“我当然说了,可是这时早被某些人安排好了,没人理睬我的申诉!”

“嗯,你说自己被人逼得装疯,是哪些人逼你?”

“少海死后,我不愿意领取抚恤金,到县去上访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翻的底朝天,派出所来勘察现场说是小偷行窃,家里的首饰钱财一样不少,这是什么小偷?夜里经常有人拿砖头砸我家的玻璃,这些丧尽天良的qín_shòu连孩子都威胁,吓得我把四岁的女儿送到少海爸妈那去了。不久有一天我去邮局寄材料刚从里面出来,停在路边的一辆卡车向我冲过来,还好当时躲得快,从那以后我就装疯卖傻起来,一开始他们还派人跟踪我,这几个月才对我忽视。”

“你认为是谁干的呢?”

“程书记,程德川!”

“哦?你就这么肯定?”

“那个乡办工厂的厂长就是程书记的小舅子。冯德远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表面上是个忠厚善良的乡党委书记,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qín_shòu,他和乡办公楼里好几个女同志都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这个可不能乱说啊,你没有见到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的乡办主任赵月玲原来和我在妇联同事,后来和程书记发生关系被提拔到现在的岗位上,这都是她亲口对我说的。还……动员我,说程书记喜欢我,只要从了他,就提拔我当妇联主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少海死前二个月左右!”

“匡雪同志,你说的这些情况理论上完全可以说是你一厢情愿的妄想症发作,别急,因为你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仅仅凭借着这几点,你是搬不动程书记的,这也就是工作组为什么几次无功而返的原因,从你丈夫被害说起,尽管你说他不喝酒,可是有人证明他喝了。你家庭受到的骚扰可以说是小偷流氓作案,生活作你勾搭他不成怀恨在心污蔑他。”

刚被屋内的暖风吹的红扑扑的脸蛋又变得煞白起来,皓齿死死咬住下唇,泪水无助地在眼眶里打转。

小雄喝了口茶,闭上眼睛背靠在沙发上,“你好好想想,你丈夫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急需找到的?他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或者他把东西托付给了某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一时半会我还想不起来,家里我也翻遍了,没见过什么东西”“那你先回去吧,恐怕真的帮不了你。”

小雄说道。

“你们为什么个个都官官相护?”

“我不是官,我再强调一次!”

“少海的死难道真的冤沉海底?少爷,银安集团在全市以至于全省都是明星企业,别说乡长县长,就是市长省长都得给你几分面子,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钱我没有,少海死后家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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