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可我只能盯着她的眼睛,她那瘦削脸庞上的一双眼睛,是美丽的海绿色,是四区人特有的海绿色。
她也跟我们一样张大了嘴巴,而且似乎想要往我们这边走过来,可她旁边的那个男艾瓦克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回拉。我似乎听见了她瘦骨嶙峋的身体撞在墙壁上发出的嘭的一声。
那个男艾瓦克斯低着头,没有往我们这里看。我也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子微微倾向那个女艾瓦克斯。
他们都是四区的人。我这样断定。那是四区人的眼睛,毫无疑问的。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呢?因为看见了贡品吗?我想并不是的,他们每年都会见到贡品,肯定不会这么大惊小怪。走进这餐厅里的只有我和fick,那是因为看见了我吗?我低头看见了我身上的这条裙子。一样的配色,一样的款式。他们是以为我也是个被割了舌头的艾瓦克斯吗?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被抓到凯比特来,被割了舌头,成为凯比特的家具。如果我是他们之中的一个,看到自己家乡的孩子遭受自己曾经遭受和正在遭受的罪,那我一定会崩溃的。
“s,这些艾瓦克斯都是从四区来的吗?”
我没有回头,直接s。那个女艾瓦克斯更明显地止住了颤抖,重新站在了墙边,背靠着墙壁,仿佛那是一张扶手椅,让她陷进去了。
我感到s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她站在了我的身边。我并没有去s,而是一直盯着那个女艾瓦克斯,她却盯着s看,那双海绿色的眼睛周围红红的,她别过脸去,藏在了那个男艾瓦克斯身体形成的阴影里。
她像是要哭了。我扭头来s却走到了餐桌边上,坐在那张背对着我的椅子上,我一时间看不见她的脸了。
“nick也试探着问了一句。
“噢,你可真像他们。”
我听见verena的嘲笑,一回头就看见她倚在那个转角的墙壁上,双手交叉横在身体前面,一边的嘴角高高扬起来。
“看你这条蠢裙子,简直比我和f都还糟糕。”她放下了交叉的手,走到桌子边上,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那张椅子都被她弄得吱呀得响起来。
“我要一杯水,没舌头的艾瓦克斯。”她把那个“没舌头的”咬得重重的。
那个男艾瓦克斯走到一旁的餐车上,用玻璃杯倒了一杯水,放到verena的面前。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真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会动的家具。
我真的想要跑到那个男艾瓦克斯身边,把那杯水夺过来,然后把杯子连着里面的水扔到verena的脸上,最好砸中她的鼻子。
我发誓,如果不是fick拉着我的手臂,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verena,他们也是四区的人。”s的声音冷冷的,她生气了。好样的,不管如何,verena必须被教训一顿,她不能这么粗鲁无礼地对我们的同胞。
“是啊,他们是四区的人,那又如何呢?他们是被砍了舌头的艾瓦克斯,是凯比特那群人派来服侍我们这些贡品的,我有权利使唤他们。”
她把拿起那杯水,狠狠地把它摔到一边去,玻璃杯撞在地板上,哗啦啦地碎开,玻璃碎片混在水里溅了一地。
“vereick低低地吼她的名字,他的脸红红的,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一块。fick也不满意她这样的行为了,verena的麻烦大了,现在她已经惹火了我们之中的三个。
“我不道歉,我讨厌这里的所有东西,所有人!我一整天都被他们摆弄来摆弄去,他们当我是个物件,当我是个没有生命的东西!我不是一个来自四区的人,我是一件来自四区的东西!我甚至都不如这个艾瓦克斯,甚至不如她!”
verena指着我,怒吼着。我又想要往后退了,不管怎么说,我想要离她远一点,尽可能地远。
“他们都能活着,我几天之后就要死啦!”
verena叫嚷着,双手抓着她那些让她恼火的头发,双脚在地板上不停地跺,把那些玻璃碎片都踢开,把地上弄得更加乱七八糟的,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要弄得乱七八糟的一样。
verena一把推倒了椅子,然后把她头上最后一件难缠的装饰品扯下来,摔在地上,哭着跑回了她的房间,门砰地一声被甩上。
餐厅里一片寂静,客厅里也是。dffer跟我们道了晚安之后就没再离开她的房间,这里这么大动静,她也还是没有理会。
“来到这里,总会有人先崩溃。”
s倒是很出乎意料的平静。
餐厅里的那两个艾瓦克斯开始收拾地面的玻璃碎片。我听见s轻轻地跟他们俩说了声抱歉。
“你还好吗?”我问fick。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我会这么问,这么突然。那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