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栾栾破开海水,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一般,海面哪里有半个人影。
栾栾爬上海岸,只听得铿锵一声,一股强烈的剑气向她袭来,她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种种跌回了海里。
栾栾痛哼一声,从海里挣扎起来。一柄冰冷的剑扫向她的喉咙,栾栾吓得忘了反应,那样近的距离,她都以为自己的脑袋保不住了。然而,就在这时,另一柄剑适时地插了进来。
铿锵一声,两股剑气相撞,碰出雪亮的光。栾栾吓得连抱头蹲下,她抬起眼,只见两条人影在剑光中分分合合,互相撕咬。
“砰”又是旗鼓相当的一击,两人被对方的巨力一震,后退几步,都停了下来。
是宸羽。
“喂!”栾栾站起来奔过去,宸羽一剑扫来,栾栾立马识趣地停在原地,纠结道:“可是……”
“闭嘴!”宸羽冷眼扫来,栾栾彻底闭嘴了。可是小静不见了呀——
窜出海面时,等在岸边的人骤然发出一击,堵住了他的去路。
铿锵一声,两股剑气相撞碰出雪亮的光,被对方的巨力一震,两人都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
“谁!”被突如其来的一击震裂了伤口,宸羽手中的剑泛起了幽幽的红光。
锦陌执剑而立,冷冷瞧着眼前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吃了一惊。从他敞开的前襟,依稀能看到那个人全身布满了可怖的裂痕,似乎因为方才那一击,所有伤口在一瞬间崩裂,流出的血布满了全身,而他的左脸赫然带着一面银质的幽昙婆罗面具!
“又是你?”锦陌目冷锐。
宸羽冷笑一声,眸中尽是讥诮:“西海第一将军,锦陌?”
“你是何人,为何劫我船只?”锦陌脸色阴晴不定,这个既然知道他是谁,定是打着贡品的主意,莫不是帝都的犬牙?
“七年没见,锦大将军似乎将在下忘得一干二净了。”宸羽勾起一抹邪异的笑,侧过脸,月光洒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泛着微弱的白光,那样美丽毫无缺陷的侧脸,对于一个男子来说,世上绝无仅有。
这个人,如此熟悉?
来不及锦陌多想,宸羽已然仗剑出手,幽暗的光剑,朝着他喉咙切来,锦陌不得已撤剑格挡。一瞬间,幽暗的海边,三柄利剑在空气中交织出片片光影,海水剧烈震荡着翻腾起来。锦陌惊讶地发现他们所过之招,不管是招式方向拆招,竟出奇地一致。
砰然一声巨响,一道剑光碎裂成星点,两条人影落定,却是不相伯仲。
锦陌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人,沉默许久,才迟疑开口:“你是锦家人?”
然而,宸羽冷冷一笑,“还想不起么?我还以为你已经恨我入骨了呢!”他微微侧脸,斜睨着他。月光下,那张美丽毫无缺陷的侧脸再次泛起了微弱的光泽。
被那样介于魔性的美刺得一个激灵,锦陌猛然想起了什么,脱口:“小羽!你是小羽?”
是了,七年前那个孤僻的少年,有着同样美丽的侧脸和极不相称的阴邪笑意,只是那时候,他的脸……
七年了,他真的回来了……
一时间,锦陌忽然有些恍惚起来,七年来被自己刻意忘记的某些过往点点浮现出来,撞击着他本就沉重的心脉,让他觉得窒息。七年了,因为这个从沙漠中捡回来的少年,他几次死里逃生,每一次都在摧毁他的世界观,他不曾想世上竟有这般的人,原本善良得不敢动手杀一只狐狸,却可以毫不手软地将匕首刺入人的心脏……
他说他从未有朋友!
所以……
所以,那个人才那么毫不犹豫地狠狠刺穿他的胸膛,将他抛尸海外吧?
想到这里,锦陌下意识地抬手抚上了心口,微微苦笑。
“久违了,镇海侯,锦陌将军。”宸羽带着似有若无的冷笑看着他,轻声道:“是不是很奇怪?”
锦陌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西海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我很感谢你当年冒险送我出海。”宸羽并没有继续方才的问题,杀气消退,甚至那股怪异的冷意也渐渐隐没在了他的黑眸中,他手中的剑渐渐化作光雾消散,似乎也觉得有些无奈,他说:“七年了,我收获了很多。”
“我不管你在西海是怎么生存的,你只需给我一个理由。”锦陌突然开口道。
宸羽邪邪一笑,“什么理由?”
“为何劫我贡品?”
“贡品?”宸羽笑得更加诡异了,“你以为蓝魅之国会那么好心,向沧罗进献贡品。西海各国求和,不是只要你镇海侯锦陌一句话吗?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向沧罗帝都示好?”
“蓝魅之国乃一小国,臣服于沧罗并不奇怪,我自然也怀疑过蓝魅之国的求和决心。”锦陌蹙起了眉,一谈到政事,他就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可,这与宸羽又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那贡品叫什么?”宸羽抬眼,问。
“据蓝魅之国的国师说,此物叫雪琉璃,是西海各国罕见的艺术品。”锦陌道。
“是雪琉璃不错,是艺术品也不错。”宸羽的笑带着些诡秘,“我带你去见一样东西,你便知,雪琉璃为何物了。”
说着,宸羽毫不迟疑跃入海中。
“喂,宸羽!”栾栾急急叫他,然,并没有什么用。
小静跑了——
栾栾急得一跺脚,追了上去。
锦陌见状,也不管是不是陷阱,先一探再说。
然而,锦陌还未下到深,便被一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