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曾去伺候过他。不过,他记得这位姑娘是个谄媚的性子,跟今日畏畏缩缩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也要看是什么秘密。”裴之成淡淡的道。
想到门外站着不少谭子福的人,谢嘉语招了招手,让裴之成离近一些。
裴之成见状,没有任何思索,便靠近了谢嘉语。
谢嘉语见裴之成离得还是太远,站起身来,凑近了他的耳朵道:“说是跟你最近调查的事情有关,也跟程胜有关。”
虽然谢嘉语易了容,但是,属于谢嘉语的独特的味道还是传到了裴之成的鼻尖,香得让人有些走神。而且,吹入耳中的热气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
不过,裴之成知道,如今他还不能如此做。他对谢嘉语的说出来的话,更加感兴趣一些。
听谢嘉语说完,裴之成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原本这姑娘长着一双勾人的眼睛,此时在易容术的作用下,却平平无奇。不过,那眼里的狡黠却一如既往,如深渊一般吸引人。
除了站在一旁的东海,并没有人发现裴之成的走神,即便是离得最近的谢嘉语也没发现。
“如果真的是如此,倒也可以。姑娘请随我过来吧。”裴之成的眼睛从谢嘉语身上离开,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海棠。
海棠听后,却一动不动。
谢嘉语挑了挑眉:“不是你说要一千两银子,说你知道一个秘密吗,怎么又不说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眼前这个地步,海棠也终于认清楚了形势,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谢嘉语走了,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奴家要说的秘密太过重要,怕被人灭口。要姑娘在场才可。”海棠向谢嘉语投向了信任的目光。仿佛笃定了谢嘉语会答应一般。
第77章 秘密
谢嘉语看着海棠信任的目光, 又去看了裴之成一眼, 恰好, 与裴之成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可以。”裴之成道。
三人来到里间之后, 海棠开始说了起来:“几年前, 翠月楼是辽东最大的青楼,奴家也在那里。无意间听到了程大人跟一个人的对话, 那人似乎不是咱们宁国人, 两人在商讨有关卫所的兵力和银钱事项……那日幸而奴家机灵, 侥幸逃脱了……去年, 程大人把皇上发下来的军需换成了差的, 而那些好的, 偷偷运往了别处。那些将士吃不饱穿不暖, 在战场上没有力气,打了败仗……”
谢嘉语没想到海棠所说的秘密竟然如此的重要,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那这一千两银子, 花的还挺值的。枉她刚刚还以为这个秘密是朝中的尔虞我诈没当回事儿,万一她今日真的没有听海棠说这事儿, 岂不是会坏了大事儿?
一种后怕的心思渐渐的蔓延开来。
不料, 裴之成听了之后却非常的淡定, 指出来其中的几点漏洞:“那么重要的秘密被你听到了, 你是如何逃脱的?”
海棠心里一惊, 没想到裴之成竟然如此的敏锐, 这也是她不想面对这个男人的原因!
“就那么逃脱的, 奴家刚刚说了,是奴家……”海棠心虚的狡辩道。
“说实话。”裴之成冷冷的打断,“若你有半分假话,我便把你送到程大人身边去。”
海棠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奴家说,奴家说。那日,奴家怕得不得了,不小心发出了一声动静,里面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奴家当时真的特别害怕,正好看到栀子过来了,便说……边说……‘栀子,你在那里偷听什么呢’……当晚,栀子就被人活活勒死了,无声无息的。”说这件事的时候,海棠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知道,是我害死的她。”
哭了一会儿之后,海棠继续说道:“那时我已经打算好用钱把自己赎出去嫁给那个情郎了,因为这事儿,我对栀子非常的愧疚,把攒了一辈子的钱都给了栀子的娘。后来我那个情郎娶了别人,翠月楼也渐渐的不行了,我越活越糟糕,倒不如当初死了算了。我知道,这都是栀子在天上看着我呢。”
谢嘉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的海棠。
这个人害死了别人,却也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然而,危急时刻害死人……这样的人还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裴之成就像是腊月的寒冰一般,面上丝毫没有动容的痕迹,冷声继续质问:“军需被换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海棠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道:“后来,我又跟一个恩客好上了,那人是程大人卫所里的一个小兵。有一次,跟他同屋的一个人被程大人叫去打猎。然而,是程大人以打猎的名义让他们去运送东西,在路上,他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箱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正是跟他们刚刚发下来的军需差不多的东西。只是,那里面的东西却比他们用的要好。那人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被派来干了这样的事情,怕会没了性命,所以就趁着每次去方便的空隙,咬破手指在里衣上写下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