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捉奸在床?您这说的也太——”苏凡道。
“迦因,”方希悠打断苏凡的话,道,“文姨说的没错,这件事,你应该引起注意,江家和咱们家的事,根本就是你死我活,江采囡或许曾经是很善良正义的一个人,可是江启正死了,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以为江采囡会无动于衷,她不会认为是漱清把江启正逼到那个地步的吗?”
苏凡沉默了。
“迦因,与人为善是一个良好的品质,可是也要看是什么人,也要看是什么时机。”方希悠耐心地对苏凡说。
苏凡依旧沉默不语。
罗文茵看着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什么,方希悠给她使眼色,罗文茵便收回了话,只说“话我们就说这么多,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有个想法,不要等真的出事了才后悔,到时候你哭都没机会”,说完,方希悠就和罗文茵起身离开了。
苏凡静静坐着。
卧室里,嘉漱还在睡觉,这孩子也和念卿一样睡着了就什么都听不见,除非自己醒来,否则就算是打雷都没办法影响他的睡眠。
霍漱清和江采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tqr1
母亲说,男女之间没有单纯的友谊,从来都是如此。如果没有异性之间的特殊吸引,男女怎么会做朋友?
可是,苏凡并不认同母亲的话,她和覃逸飞之间,不就是好朋友吗?虽然,曾经有一段,她和霍漱清的确是因为覃逸飞闹过矛盾,甚至还险些离婚。可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离婚,而覃逸飞也和叶敏慧在很好的相处着。一切,都很好,怎么会,母亲怎么会那样——
起身走到婴儿床边,苏凡静静望着儿子那安静的睡相,心情,复杂极了。
刚才,嫂子还给她看了几篇江采囡到松江就任之后连续亲笔发的几篇长文,都是围绕着松江这一年在民生建设方面的问题,苏凡认真地看了,似乎依旧是江采囡的作风,关注民生而不管政府方面的想法,这就是江采囡。
这些文章在松江省高层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让省里显得极为被动,毕竟现在经济很难有起色的时候,全靠民生来给政府工作找亮点了。而江采囡身为新华社驻松江站的负责人,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省里——
霍漱清当然也是看过这些报道的,一篇又一篇,如同紧箍咒一样一圈又一圈缠在霍漱清的脑袋上,越来越紧。覃春明甚至还打电话给霍漱清说是不是因为江家那件事江采囡这么做的,可是,谁都清楚,新华社发的那些重头文章都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江采囡的文章一定是经过了某些方面的核准的。
现在的局势,并不是说完全控制在曾元进等人的手上,江家的问题,最终只是江启正一人以自杀结束了一切。江启正的三叔和江采囡的父亲以及族中其他人依旧是手握重拳,没有被削弱到什么程度。
苏凡并不懂这些事为什么发生,怎么发生,最终怎么走向结局,她是完全不懂的,江采囡的任何一个举动有什么意义,亦或者这后面都有什么力量的角逐,她是不懂的。
手机响了,她赶紧起身去看,是霍漱清打来的,说今晚他有个应酬要去,原本约好她一起吃饭的,现在只能放弃了。
在松江省省会洛城的时候,因为霍漱清工作繁忙,夫妻二人也是相聚甚少。霍漱清来京里开会,苏凡跟着一起过来,一来是为了探望家人,二来也是为了和他有个机会相聚,却没想到——其实她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当初她苏醒后曾泉告诉霍漱清进入红墙工作的时候,曾泉就和她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今以后霍漱清就再也不是你的人了,虽然这个现实是从以前就开始的。
可是以后会更加严重,你们的时间,会越来越少”。时到今日,她还记得当初她和曾泉说,就算是霍漱清再忙,也会守护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可当霍漱清的工作越来越繁忙,职务越来越高的时候,苏凡才开始真正体会到当初曾泉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