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呼吸着空气,竭力平复心中的痛, 然而所有的都是徒劳, 逝去的生命不会回来, 战斗带给他的伤痛也无法那样简单地恢复。

此时他不单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更是一位父亲, 这战斗让他失去了最为宠爱的儿子, 而现在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尽管这个选择让他痛恶,让他抓狂,但现在做与不做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想起那些人的面孔,想起他们在自己面前的种种,皇帝只觉得整个皇宫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曾经以崇高的地位为荣,不允许他人稍有越举,他不再乎其余人的目光,不在乎疏远与畏惧,然而现在自己孤立无援,连一个可以搀扶的人都不存在了。

没人可带领自己脱离苦海,他们只会站在泥沼边缘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想到这里皇帝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但看着面前的侍卫他生生忍了下来,他是皇帝,是至高无上,他绝对不会给那些小人看自己笑话的机会,想到这里他握紧拳头。

侍卫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向皇帝致敬,随后抬头道“陛下现在情况危急,请您不要沉浸在个人的悲伤中,国家需要您的主持,内外有您才能安定,陛下请您下令,允许我成为您手中的盾,成为这帝国的利刃。”

一席话神情激昂,看上去像是十足的热血青年,不过皇帝早已学会不听人怎样说,而看人怎么做,于是他静静地看着那男子片刻后开口问“作为刃?作为盾?你想攻击谁,又想守护谁,看这一切你认为该当如何?”

皇帝冷漠的开口,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人不知如何回答,侍卫低着头片刻回答到“这件事因皇子之间争斗而起,其间因世家的参与像滚雪球般变大,以致最后酿就这样悲惨的结果,陛下,臣以为应尽早表明态度另立太子,唯有如此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世家才会安定下来。”

听到这话,皇帝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让自己安宁,这不自己的儿子刚走,他们便打起了主意,可是尽管如此自己还有选择吗?

自己一共有四个儿子,最看好的一个已然化作尘土归于虚无,而剩余的几个,一个被放逐在外早已离心离德,一个心思狠辣城府深沉,更何况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除非自己想让国家易主,否则他是绝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如此算来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五儿子。

皇帝仰起头只觉上天竟如此残忍,闭上眼想起四皇子对自己说的种种,他说刺杀三皇子非他所为,那么到底是谁做的,谁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再明显不过了,是他代替三皇子了主持秋日祭,又是他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而对于这人的算计,自己没有一点察觉。

想到这里他猛然笑了“成王败寇我认了,我还输得起,竟然这一切是你算计受你摆布,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如你所愿。”皇帝颤抖这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想起自己的三儿子心脏一阵绞痛,强撑一口气才克制自己没有昏迷,半晌后开口道“去,准备,立五皇子为太子以安抚世家。”

侍卫听到这话一喜,但很快低下头盖住眼角的喜悦,再次叩拜圣明的主,侍卫起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时皇帝却猛然叫住了他。“等等,去把任家家主找来,我有事于他相商。”侍卫点头再次向前,然而他身后的皇帝却在思量,“不,不要找任家家主,去把严家家主,还有严华淼找来,就说我有事拜托他们。”

侍卫仅是片刻便离去不见踪影,皇帝低着头瞳孔中是抑不住的怒火,“安抚世家,呵,仅仅是安抚怎么能够,我要让他们看看最后的代价,于家,我要让你挫骨扬灰,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死对于你们来讲,实在是过于便宜,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此轻易的迎来终结。”

这是一个父亲的迁怒,尽管他心中清楚,是自己的儿子邀请于家参与这动乱之中,然而自己的儿子死了,而于家却还活着,对比诞生出强烈的不公,如此他将叛乱愤怒,失子的悲伤全都算在了于家的头上,此时需要杀鸡儆猴了,他怎能放过这现成的素材。

而他本打算叫任家来做手中的刀,不过转念一想,倘若于家一死,五大世家便只剩任家和严家两家,想来这种局面应不是任家家主所愿,所以对于这个命令他定会阻拦。

如此这般势必会浪费时间,竟然这样不如直接叫严家来,记得这严家和于家可有不小的仇怨,相信他们一定愿意给这昔日的对手最后一击,皇帝抬头深呼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紧咬牙关。

此时皇宫的另一边,五皇子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中接过一份请柬,然后随意的扔在地上,轻蔑的瞥了一眼,抬头道“过去的时候,这里人丁稀薄,众人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讨厌,他们看着我充满了怜悯,那跟看一个路边乞丐没什么不同,而现在呢,他们赶着巴结,我依旧是个病秧子偏居皇宫的一角,是我变了吗?不,是他们变了。”

五皇子抬头看向天空,他第一次感觉到这受人尊敬的感觉,他不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后悔,尽管三皇子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无时无刻不担忧着他的身体,然而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施舍,一个强者对弱者的施舍,那是如此的虚伪让人作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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