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起,徐依然说:“这个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福利院看看小恩?”
☆、25
这么多年下来,孟怀珍跟顾清安的关系一直说不上好,当年顾明顶着巨大压力把她和顾朗接到顾宅,孟怀珍鼓足勇气,满脸堆笑朝他打招呼,顾清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冲顾明说:“亲子鉴定做了吗?就敢往家里带。”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统统变了脸色。
顾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愤怒于顾清安的不留情面,却又不敢当面反驳,只好答道:“早就做过了,确认无误。”
顾清安哼了一声,再没说话。
后来顾明从中斡旋,好话说尽,顾清安才勉强开始跟孟怀珍和顾朗说话,态度从来都是不冷不热。再加上顾清安自身强大的气场,让孟怀珍面对他的时候总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想跟顾明领结婚证的事更是提都不敢提,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过了两年,眼看着顾屿远在国外不回来,孟怀珍又动了心思。
她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只好故技重施,从顾明下手,那叫一个百依百顺、随叫随到。
顾明早上起床时衣服就已经准备好,连牙刷都帮他挤好,洗手煲汤,温声软语就更不用提。顾明的衬衫衣物,甚至内衣裤,都是孟怀珍手洗的,顾明曾叫她直接放进洗衣机就好,孟怀珍忙拒绝,说手洗不容易变形。
她不光自己殷勤至极,还指点顾朗,顾朗从小心思深沉,性格早熟,不需要孟怀珍多说,知道“攻克”下顾明的重要性,也紧着表现,在顾明面前读书懂事又勤奋,更让顾明欣慰不已。
性格软弱的顾明很快沉浸在孟怀珍母子为他编造的温柔乡中,姜淑虽待人亲切温柔,但毕竟出身名门,从小是被人伺候的主,自然有些小姐脾气,两人十几年夫妻,吵架拌嘴是常事。顾屿作为富三代,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小时候淘气闯祸样样没落下,因为姜淑的事,对顾明更是视而不见,直接躲在国外根本不回家。
这么一对比,当然是眼前这对母子更合顾明的心。
孟怀珍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始天天在顾明耳旁吹枕边风,诉说自己这十几年在外面受的苦和罪,其实这些话在姜淑死后,她已经向顾明说了好几遍了,只不过每次提起,便花样翻新把自己说得更惨而已,顾明耳根软,对孟怀珍母子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他问孟怀珍:“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你。”
孟怀珍眼泪汪汪地说:“我也不图别的,只是小朗这么多年一直背着私生子的名声,我作为母亲真是心痛,如果、如果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给他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没有说下去,小心地看着顾明的脸色。
顾明很为难地说:“我知道这种事对孩子的打击最大,小朗平时沉默寡言但他是个好孩子,只是小屿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我不能不顾及他的心情,像出席公开场合,上新闻之类的不合适吧?”
孟怀珍试探出他的底线,忙转变口风说:“我懂,我理解,那些东西不要也罢,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把结婚证领了?”
顾明被说得心动,这是个好办法,既能让孟怀珍母子满意,又可以瞒住顾清安和顾屿一段时间。
他回复孟怀珍说会考虑下,孟怀珍懂得见好就收,忙说不急。
此后顾明时时惦记这件事,某次闲谈,跟葛震聊起这件事。
葛震作为局外人,一听就知道孟怀珍在打什么算盘,忙劝告顾明,这件事肯定不能瞒着顾清安和顾屿,葛震给出的理由很充分:“领了结婚证,你们就是正式夫妻了,不做婚前财产公正,整个顾氏集团以后有一半都是他们母子的,这么大的事,你确定不跟老董事长商量?你瞒得了一时,能瞒一世吗?他知道了不得气死?”他接着说:“再说小屿知道了得多伤心!”
顾明听葛震这么一说,也没了主见,顾氏集团是顾清安毕生心血,顾明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他去找顾清安,顾老爷子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他用手颤巍巍地指着顾明:“那对母子害得小屿失去母亲,远走国外连家都不回,你不但堂而皇之地把他们接进家,竟然还想跟那个女人结婚?你这个不肖子,你对得起小淑吗?”
顾清安一字一顿地说:“结婚?你连想都别想!”
顾明从小就不敢忤逆顾清安的意思,他悻悻地走了,这件事只好作罢。为了弥补孟怀珍,他开始背地里让顾朗接触集团业务,试图对他进行补偿。这回他直接背着顾清安,反正顾氏集团那么大,小小的人员变动,根本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顾明过世后,孟怀珍认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顾氏落入顾朗的手里只是时间问题,自然懒得再伪装,与顾清安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顾清安终于不用再看她那张堆满笑的脸,更落得清净。
自从顾清安当上董事长,顾家大宅的气氛悄悄起了变化,孟怀珍对顾清安的态度再度热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