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亲娘惊疑的目光,我将如何与酒癫子一道治好曾孟春、斩杀山魈水怪的事大致对亲娘述说了一番,见她始终半信不信,就再不管她是否害怕,缓缓的说道:
“教导室发生的事没人对我说,是我自己看见的。就在您走后,黄主任还在训我的时候,我看见许多戴红袖章的人冲进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然后将那个头发花白的人抓走。后来那人回来了,鼻青脸肿,眼镜断了,只剩一边有镜片,我看见他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什么东西倒在口里,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当时地上还扔着许多的书本。还有那个年轻的女的,织着长辫子,可能是在晚上吧,她在里面擦洗身子准备睡觉,有三个蒙面的男人摸进屋子,把她按在床上,对她做了什么事我不清楚,后来那些人走了,她就用一条绳子套在楼粱上吊死了……”
亲娘显然是被吓住了,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嘴唇嗫嚅着盯着我,我忙止住了话头,起身过去拉住她的手说:“亲娘您别怕,只要有我在这里,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不敢出来,待会我再画张符给您,保证您一点事也没有。”
亲娘似被惊醒,紧紧抓住我的小手,急促地问道:“你是说你看见有三个男人进了屋将小雪按在床上是吗呀!”
“小雪?”我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我答道:“是呀!是三个蒙了面的男人,他们走了后她才上吊的。”
亲娘倏地站了起来,浑身颤抖,眼里滚出大颗的眼泪,我大吃一惊,摇着她的手叫道:“亲娘,亲娘您怎么啦?”
亲娘觉察到自已失态了,掏出手娟擦了一下眼泪,坐下来缓缓说道:“她叫小雪,是我的表妹,我姑妈的女儿,人好模样好,你说得没错,她是留着辫子,死前只穿了里衣里裤。三年前她才二十三岁,调来学校做音乐老师还不到半年。那是初冬的晚上……那一天是星期六,学校的老师都回家了,就她和守校的蒋师傅在校,到如今都没人晓得她为何要上吊自杀,我苦命的妹妹,原来,原来是这样……”
亲娘边说边流泪,我不知该如何安慰,默不作声的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后亲娘她才平静下来,看着我说道:“亲娘真是小看你了,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不过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我想了想说:“如果先前那个老头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是真的就无疑了。不过亲娘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他们的事吧。”
亲娘平息了一下情绪,给我讲述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那个老头叫文松柏,是亲娘的老师,旧时代时就是塾师,教书育人几十年。他学问好,为人正直,性格刚烈,乐于助人,学生们对他很是敬畏。
十年前他死时才五十多岁,还算不上老人,当时他是学校的校长,那一天游行批斗时挨打受了伤,回到学校当晚他吞食了大量的
安眠药自杀身亡。死亡时的样子和我说的相符。
亲娘的表妹叫付小雪,原本在邻近公社的一所学校当老师,死亡时调来三拱桥中学还不到一年。她的死亡是在一天后的星期一早上才被发现,当时学校上报了学区和派出所,派出所民警到现场做了勘查,认定为自杀,死亡时间是星期六晚上半夜左右。她年纪轻轻还未结婚,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一直是个谜,公安对此并无交代。
亲娘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严肃地对我说:“祥红啊,此事关系重大,事过三年,我一直想不明白小雪当初为何要上吊自杀,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可是这可靠么?假若这一切是真的,那么那三个畜牲又是谁呢?你能认得出来吗?如有可能就一定要找出来为小雪妹妹报仇……”
“这个……”我一时语塞,随之苦笑。亲娘您这也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是神仙。
这只是我感觉出来的事情,虚幻模糊,哪能认得出人?何况还蒙了面?事隔三年多了,小雪已死,无凭无据,就算有个大概轮廓,又上哪里去找人?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这事说出去谁信?不把自已做为宣传封建迷信的神经病抓起来就算万幸了。
“亲娘,我跟您说,我这个其实不是看见。刚刚说我看得见为了让您相信。说实话,这只是我感觉到的一种意像,这个,嗯,这个我不晓得该如何来形容,总之就是像做梦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完全是在我的这个脑子里,没有具体的模样,只是有个大概。这样的东西恐怕作不得数,莫人会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也莫用,这种事情须得有证据,然后让公安去查才成呀。这可不是我们能做得到的。”
亲娘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也就这么一说,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谁也不晓得。所以说祥红可千万要注意,这话以后别再说给人听,你知我知,别给自己找麻烦,晓得么?”
我郑重地点头应承。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情,谁敢对一般的人乱说?
我已经相信了我的感应,前两件事情都对得上号,第三件事亲娘怎么说不知道莫听说呢?难道?……我打了个激灵:莫非这将是未来要发生的事?
我想了想后对亲娘说:“那间屋子有问题,黄主任住在里面,恐怕也会出事呀!”
亲娘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追问道:“你是说第三件事?那事会出现在黄主任身上?”
我点点头说:“有这种可能,但不敢肯定,那间屋子里阴气太重,我一进去就感觉到了,如不镶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