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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夏倒退了两三步,呵呵笑了,“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了。”
细碎的哒哒声渐渐远了,那边安静下来,江思菱却还怔怔地回不了神。
直到感觉到腿上一阵瘙痒,她才发现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这才反应过来要去挠,来回抓了几下,小腿瞬间就红了一片。
她正懊恼着,就听沈延洲在原地定定道了句:“别躲了,出来吧。”
江思菱惊住。
他发现她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出来。”
他又重复一遍,语气阴厉地让她不禁一颤。
咬着唇,羞愤地闭了闭眼,她慢吞吞从坐凳底下钻出来,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腿早就蹲麻了,酥麻感从脚底心一直传到小腿。扶住上枋,才勉强站定,她微微抬头,朝站在不远处的沈延洲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刚对视上,就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完蛋了。她偷听八卦,还被当场抓包!
江思菱太紧张了,才没有注意到沈延洲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
两人中间还隔着座亭子,彼此又都不出声,气氛很是诡异。
片刻,沈延洲定定看了她一眼,“过来。”
“……哦。”
刚抬脚,腿还是阵阵发麻,江思菱只好龟速挪步,一边挪、眼神一边飘向沈延洲那边。即便看不清,她也知道他这会儿的脸色肯定很臭。
说真的,有点怕被灭口……
没走几步,沈延洲偏头看了看,叫住她,“站着别动。”
江思菱又停住,动了动腿,缓解腿麻。
他侧过身子,跨上台阶,一步一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倒计时,江思菱不禁深吸了口气。
在她面前站定,他淡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你们才过来的,”对上他的目光,江思菱没有露怯,实话实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脑子抽了才会躲起来!
沈延洲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倒挺理直气壮的。”
江思菱:“……”
她说的是事实啊。
见她时不时曲着脚背去蹭另一条小腿,沈延洲的视线落了上去,隐约看见几处红痕。
他勾唇,轻笑了声:“好好的宴会厅不待,一个人躲在这儿喂蚊子?”
“……我也不想的。”
偏偏他看过来这一眼,她腿上愈发痒了。
“都听到了?”
江思菱赶紧正了正色,认真道:“沈老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那表情真挚地像在背保证书。
沈延洲却没吭声,江思菱转了转眼珠,暗暗打量。他虽然盯着她,但表情似乎没想象中那么……严厉,她倒有点儿摸不清他追不追究偷听这事儿了。
干站着都不说话,实在尴尬。
她清咳一声,问:“沈老师,你应该经常被表白吧?”
“还好。”
……还谦虚上了。
“有……圈外人吗?”
沈延洲一听,就哼笑,“你想问什么?”
“因为你说你会找圈外人,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沈延洲掖了掖嘴角,“听得这么清楚?”
“咳。”
暴露了。
“能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江思菱:“……”
她并不想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儿说破,他明明听得懂她的意思。她这么问,也只是想委婉地确定一件事儿。
果然,沈延洲很快就问:“蒋夏的话你也听到了?”
“……嗯。”
他们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全听到了,也全记住了,却对这一点耿耿于怀。
“她误会了。”沈延洲淡声道。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她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江思菱抬头,“可是……你没有解释。”
蒋夏还以为……
“让她死心也好,”沈延洲明显不想再多说,抬了抬下巴,“该回去了。”
“哦。”
见她没动,又问:“怎么不走?”
“我等你先走,不然被别人看到不好。”
沈延洲嗤了声,手插进裤兜,“那你接着喂蚊子。”
江思菱:“……”
直到他走远,她才轻轻地自言自语:“圈内人不是都会那样。”
她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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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结束后,他们回到剧组拍戏,一切就又回到了正轨。
没多久,江思菱就把这事儿给忘到脑后了。
七月中旬,出了梅雨季节,天天都是三十五度以上的高温,焦金流石、闷热不堪。剧组倒是备了一台移动式空调和几台风扇,但还是有几位演员中暑晕了过去。
这天,江思菱第二场戏下戏,已经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