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姑娘正耷拉着眼皮, 一脸困乏的模样,便心疼地把她抱紧了些。
她在怀里, 才有温度,才真实, 才充实。
真想留下来啊。
哪怕只是睡沙发, 也是和她在一起。
沈延洲抬手,顺了顺小姑娘额前的头发,嘴上却口是心非道:“乖, 不能在这儿睡着了,先去卸妆。我这就走了。”
低声又温柔,如同耳语。
听到他说要走, 江思菱昏沉的脑袋才终于找回了一丢丢的清醒。
她用力闭了闭眼才睁开, 驱散了一些睡意, 沙哑着声音问他:“狗仔都不在了吗?”
“不管他们还在不在, 我都必须走了。”
出声的同时,沈延洲握在她腰间的手不禁加重了点力度。是舍不得放开。
“啊?”江思菱没听明白,“为什么?”
如果狗仔还在, 那他这一出去,不是会被逮个正着?
“再待下去……”沈延洲停顿了片刻,笑着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我怕我就不想走了。”
他垂眸,看进她的眼里,她幽黑色的瞳孔中映出他的影子。也全是他。
江思菱脸蓦地一红,被这话惊得赶紧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站起身后,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张口就说:“那……那你走吧。”
说完才觉得语气有点不妥……好像巴不得他赶紧走似的……
沈延洲愣了一下,才摇着头,无奈笑了。
他的小姑娘,当真一句情话都不会说。
不过,这样也很好。
白纸一张,他来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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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菱从上海回来之后,还可以休息个两三天,再回经纪公司练习,为巡回演唱会做准备。
难得没有行程,为了睡个好觉,她在睡前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要知道,她进组多久,就有多久没睡到超过六个小时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九点钟了。
揉着眼睛醒过来,看了下手机,有母亲的一个未接来电,还有沈延洲发来的信息。
被重要的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江思菱先给妈妈回了个电话。
“妈妈。”
江母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女儿还没起床,笑着问:“还在睡?”
江思菱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懒洋洋地回答:“就起来了。”
“妈妈一大早就去市场买了你最爱吃的菜,中午和延洲一块儿回家里吃饭。妈妈也不知道延洲爱吃些什么,打你电话又没人接,就自己看着买了点。”
江思菱:“……”
她妈妈竟然已经一口一个“延洲”叫得很顺溜了。
江思菱平躺着,眼望着天花板,代沈延洲拒绝妈妈的一片好意。
“妈妈,他不来家里吃饭。下午赶完通告,他就得回上海了。”
“啊?”江母的语气有点失望,想了想,又说:“那……那我现在就先做饭,给你们送过去。”
“他昨天晚上就走了呀。”
她妈妈不会误会沈延洲在她这里过夜了吧?!
果然,江母随即就念了句:“走了啊?你昨晚把延洲带回家,我还以为你……”
以为她是要带他回家过夜?
江思菱脑壳都疼了,“妈,我们才刚刚开始,哪有那么快呀!”
“这有什么?”江母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想当初,我跟你……”
怎么就提起那个人了?
江母顿了顿,及时止住,转了话题,“那你快起床,来帮我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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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见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江思菱问:“老爸呢?”
江思菱叫继父一向是叫“老爸”这个称呼。
叫“爸爸”吧,不知为何会有些不好意思,但叫“老爸”,就似乎容易开口多了。
“你爸去买酒了。”
江思菱点点头。
昨晚电话里没说明白,江思菱还是不太放心,便又当面向母亲确认:“我和沈延洲的事儿,您真没广播出去吧?”
江母切菜的动作一顿,偏眸看她,表情难得严肃,“你不信我?”
“您小心点刀,别割到手了,”江思菱连忙哄她,“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跟您确认一下。”
江母脸色这才转好了些,一边麻利地切菜,一边说:“你们都不愿意公开,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先说出去呢?我还怕自己女儿被黑呢。”
江思菱:“……”
她妈妈竟也会考虑到这一层原因。
江思菱垂眸,低声问:“您也会觉得我跟沈延洲的差距有点大了吧?”
他们一旦公开恋情,她一定免不了被黑。
“你这小脑袋瓜整天就是胡思乱想,”江母嗤了她一句,“不是说你不好,只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