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想回去了吗?”
“那时候我一个人,现在有你在。我们一回去,静姐就要把你分一半走,现在还有刘红,我们多住一天,就我们俩人在一起,好不好?我都还没够呢。”
“小色女,真是贪得无厌。这件事回头再说好不好,我得去跟那个胡总见面了。”
乐乐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张一鸣的怀里,又帮他整了整衣服,放他去了。
4
饭局设在珍宝海鲜酒楼,这是全市最高档的海鲜酒楼。
胡总身材不高,但是很有老板派头,说一口广东腔的普通话,见到张一鸣特别热情,倒像是他欠了张一鸣的人情而设宴答谢似的。自我介绍后,张一鸣知道胡总叫胡炳松,经营一些娱乐场所。张一鸣觉得,胡总看上去完全是一个生意人的样子,与北京的方正辉那种道上人的架势很是不同。但是,胡总那些陪坐的手下让张一鸣知道,如果只以表面现象就当胡总是一个和蔼的生意人,可能就大错特错了。
言谈间,张一鸣感到胡总和方正辉似乎私交颇厚。广东这边爱喝洋酒,什么xo,vp,各种名目都有。胡总并不善饮,各式虾、蟹、鲍、翅鱼贯上桌,又有几杯人头马落肚之后,话就说得多了起来,也说得直了起来。
“张总,方大哥,就是方正辉啦,跟我说,你是个人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叫我好好招呼你。”
张一鸣心想,这方正辉,感激我救了他女儿,就到处捧我,还真是给足了面子,只是这前途不可限量,评价未免过高。也就跟他吃了一顿饭,怎么就看出我前途不可限量了?我倒是想啊。于是谦虚地一笑,“胡总,你客气了。那是方先生夸我,哪里前途不可限量,不敢当啊。”
“张总,你还不了解方大哥,他不会乱夸人的。我知道,你救了方大哥的女儿,但是,如果只是这样,他感谢你就可以了,不必要在我面前夸你的。”
“过奖了,过奖了。”张一鸣与胡总又碰了一杯,以示谢意。
胡总一口干完自己杯中的人头马,看着张一鸣,然后又摇头道:“张总,说实话,我不像方大哥那样看好你。”
张一鸣微微一错愕,胡总这一下子褒,一下子贬的,让他有点转弯不及。好在张一鸣也不太在意,心道跟这个胡总也没有太多交道,各人走的路大不相同,他看不看好实在也不重要。
“张总,你这个人啊,缺乏对付下三流的手段。不是因为你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你不够狠,所以有些手段,你不会去想,或者想到了也下不了手。”
胡总说的这些话,对错暂且不论,张一鸣想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这些来的。
也许真是喝高了,也许胡总本来就直爽,他很快就接着说下去,给了张一鸣答案。
“张总,不怕告诉你,昨天晚上,我也到了番禺,我只是一直在自己的车上没有下来。而且,在你们的车子刚被那帮小地痞拦住的时候,我和我手下的兄弟们就已经到了,是我叫他们不急出来,我想看看方大哥这么夸奖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胡总给两人满上,又碰了一杯。“我听说过你很多事情的。你收购家纺公司,争取银行的支持,恢复家纺正常运营,这些事情,都做得很漂亮,我很佩服你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处理大事游刃有余,却会被那些下三流的小混混弄到束手无策?”
这些问题,张一鸣真还没仔细想过,这也与他以前很少碰到这样的人和事有关。然而就在昨天,张一鸣却像犯了小人一样,处处受到这些下三滥的刁难和纠缠,从派出所那个小警员,到钱大富,再到晚上红头佬一伙人。而张一鸣对付他们,还真没什么办法,乐乐是钟晨不知怎么给捞出来的,而面对红头老一伙的找茬,要是没有胡总的出手,自己这边昨晚不定谁就受了伤。
“张总,我昨晚在车里要是没看走眼的话,你打那个红头佬的时候,最后关头收了手。既然实力远远超过他,要是我的话,就好办了。你只要是一拳把他打吐血,然后扭住他的脖子,那他那些小地痞兄弟就都不敢动了,你根本不需要我的人下车帮你。我看你开始还跟他们谈了一阵,我是不知道你们谈些什么啦,不过我知道,你跟他们谈什么都没用的,对付有些人,有些事,讲一万句不如一只拳头。”
随着胡总的说话,昨晚的情形又历历在目,令张一鸣陷入沉思。事情还不止是胡总说的这个样子,张一鸣想起来,如果不是红头佬要价过高的,自己是准备拿点钱了事的。红头佬为什么会开那么高的价?合理的解释是,红头佬压根就没打算要张一鸣的钱,他开出一个明知张一鸣不会接受的要价,就是为了找借口开打。这样看来,在昨晚的事情上,在狠和决断方面,张一鸣是连红头佬都不如的。红头佬一开始就有了一定要打的决断和决心,而张一鸣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未动手前,张一鸣已经在战略上输了三分。如果不是红头佬对张一鸣还有所轻视,在战术上发生了失误,加上张一鸣自己都没料到的胡总这个强援出现,昨晚的后果说不定会很严重。现在再想,如果张一鸣一开始也就下了打的决心,再利用红头佬对自己的轻视,那根本不用等到胡总看到张一鸣出拳的那一幕,在双方假意谈价的那一刻,张一鸣自信一出手就可以叫红头佬像他的兄弟一样,也断了胳膊。张一鸣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