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听到了吗?”
乙儿点了点头,孙佳玉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拉着乙儿的手进了里屋,“她们说的可与我有关?”
乙儿抬头看了焦急的孙佳玉一眼,又点了点头,孙佳玉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她知道柳氏是不可能甘心就这么拱手把管家的权利让出来的。
她也不是非要与柳氏挣个高下不可,她又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守着这孙府又能有什么用呢,她要的只不过是生活无忧,将来能有一个称心的夫婿,柳氏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呢!
所以她想通了,只有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不再一直受制于柳氏。
首先就得有在府上立足的资本,现在她刚刚有了些气色,有了些可以利用的人以及她的那些小金库也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
可要怎么利用她还有些犹豫,柳氏就开始躺不住了,先是昨日父亲去了她房里,今日方氏又接着进府看望她,不管怎么样这都够让孙佳玉不安的了。
“你。”乙儿伸手指了指孙佳玉,孙佳玉一愣,果真是和她有关啊,可是她们能说什么些什么呢?
“乙儿,你可听清楚了她们在说些什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佳玉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元神,跌坐在椅子上,一阵的失神,她就说为何一大早就有不祥的预感,现在果然就应验了。
想说话,张了张嘴巴又有些苦涩的发不出声音来,她就知道柳氏要拿她的这个弱点来拿捏她,只要柳氏一天不死就一天还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的婚嫁自然也是由母亲来定夺的。
“难道昨日她找父亲就是为了说我的婚事?不可能的,父亲为了灾情日日发愁,若是她突然提些不相干的事,只会惹恼父亲,今日又怎么会欣喜的喊柳家舅太太进府商议呢?”
孙佳玉的脑袋还很混乱,过了一会突然清醒了过来,“除非,除非她为我选的这门亲事,正好能解父亲的燃眉之急!乙儿,我说对了吗?”
孙佳玉看向乙儿的眼神既期待又彷徨,期待的是从她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彷徨的是如果这是真的,她该何去何从?
就在她的注视下,乙儿木然的向下点了点头,孙佳玉先是冷笑了几声,随后大笑出声,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趴在桌椅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哭还是笑。
“竟然是真的?所以昨日父亲已经默许了这件事,他也同意将我的终身来作为一场交易?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陆远鸣。”
就连孙佳玉都听说过陆远鸣,山西布政司陆远鸣陆大人。她会知道陆远鸣还是在孙勤和寿辰时,他差人送来了寿礼,孙勤和得意的炫耀给她们说起过。
那个家中妻妾成群还在外头养着外室的陆远鸣?那个与她父亲一般年纪的陆远鸣?那个原配新丧就急着纳妾进门的陆远鸣?
孙佳玉只觉得喉中有一股恶心之感往上翻涌,忍不住趴在桌椅上干呕起来。
就在她难过得无法自持之时,一双冰冷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别难过。”
孙佳玉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在乙儿面前失控成这样,明明在母亲过世,父亲娶柳氏进门的时候,她就决定再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了。
“我不想嫁给他,你不知道陆远鸣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要我嫁给他,我宁愿一死。乙儿,你还会帮我吗?”
回答她的是乙儿的铜钱,铜钱向上轻轻一抛,又回到了掌心。
“姻缘开了,明日巳时三刻,错过就没了。”
孙佳玉还以为乙儿在安慰她,鼻子红红的不停在抽泣,“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吧?”
“你的姻缘,明日来了。”孙佳玉的眼睛一亮,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女子的娇羞了,只要能不嫁给陆远鸣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是谁?他……他是谁,能知道吗?”
“此人就在城内,相距不出百里,属木身形瘦长,眼角有伤痕,与你相差三岁,其余看不到。”
随着乙儿说的越多,孙佳玉的心不停的在跳动着,所有的文字仿佛变成了一个具体又模糊的高大形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真的会像乙儿说的一样吗?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明日巳时,我怎么可能能出去,就算能出去又怎么能找到他?”
乙儿认真的看着孙佳玉,“能,明日大乱,捐嫁妆救人。”
孙佳玉如梦初醒,不敢相信的看着乙儿,“乙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现在外头疾苦,许多灾民朝不保夕,我也很想尽绵薄之力,可嫁妆是娘亲留下的,我若是捐了嫁妆……”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若是真的捐了嫁妆,柳氏是绝对不可能会再替她准备什么嫁妆,到时候又有谁会愿意娶一个空挂着知府嫡女名头却一无所有的人呢?
“你不信?”乙儿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是了,她若是真的到了非要嫁给陆远鸣那一天,她都准备三尺白绫了,难道还真的要带着这么多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