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町上了南城门,冷汗刷得就下来了,他刚刚在北门只见到骑兵奔驰就吓破了胆,如今在他面前的是黑压压一片武关军士卒,一眼望不到边。
“你这个逆子,为什么到这里来!”西风烈怒气冲冲地吼道,一方面是恨西门町不争气,一方面借此舒缓情绪。
西门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听说...听说南门情况危急,就...就来增援。”
“一个兵不带也叫增援?滚到一边去!”西风烈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会。
城墙下,武关军并没有悬挂虎贲军的旗帜,依旧是普通的秦军战旗,但是一个硕大的“秦”字在风中肆飞舞,平添了一股铁血杀伐之气。
最前排的前锋军步兵在上级的指挥下,推进到离城门一箭之地后听了下来,手中重盾狠狠落在地上。
“轰!”
“杀!”数万人声汇聚在一起,一团铁血气势扑面而来。
城墙上的练气士们的脸上陡然一变,其中一名低声问宣明,道:“师叔,我感觉法力运转生涩,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沦为普通人了。”
“对方的军气凝聚不散,冲天而起如同旌旗高悬,这种情况下,连我都要退避三分,何况是你们?不过,我自有手段应付,不必担心。”宣明的嘴唇没有动,但是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进师侄的耳中。
西风烈紧张的情绪还没得到舒缓,他就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在西门町走了以后,整个北门守军全部崩溃逃跑,凭借着西氏那点人手根本阻拦不了,反而折损了七八名武者。
听到这个消息,西风烈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的第一念头就是逃跑,可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现在不拼上一把,那么他的后果会很惨。不光是因为西氏的基业在眉县,更主要的是他不像被追杀,两条腿再快也快不过骑兵。
这个时候的西风烈已经陷入极度恐惧之中,立即传令,把所有的西氏武者与私兵集中在南门,同时不忘记派人悄悄准备几匹战马在城墙下,随时准备逃走。
这个时候,更大的噩耗传来,西门的守门令挂伤奔来,高声喝道:“西门失守,孟氏族长孟非与白氏族长白龙打开了城门,他们要引武关军入城!”
城墙上一片哗然,孟氏私军与白氏私军聚在一起,警惕地拿着武器对着西氏私军,一股不信任的气氛逐渐蔓延。lt;gt;
西风烈一把扣住那名守门令的脖子,冲着四周喊道:“这个人是孟贲派来扰乱军心的,大家千万不要相信!”说完,手一用力,将守门令的脖子掐断,同时抽出神兵一剑枭首。
pēn_shè而出的鲜血着实震慑了不少人,孟氏与白氏的私军面有恐惧,但是却还有几分怀疑。
城墙外,白如亲自带了一队骑兵向南门奔来,看样子还不清楚西门已经被打开了,到城下喊道:“西氏谋反,鼓动无辜黔首袭击军队,而后又囚禁县令与孟氏,白氏两位族长,罪大恶极,现只诛首恶,余者免罪!速速投降免死!”声音清晰,传遍全城。
宣明感觉不妙,眼睛一睁,爆发出一阵精光,低声呵斥道:“时间紧迫,速速出阵!”
西风烈听了这话,也从混乱当中清醒过来,挣开两边搀扶他的武者,趴在城墙上吼道:“我乃西氏族长西风烈,为报兄长之仇,我要与孟贲决一死战,你回去问问孟贲,他这个无胆鼠辈敢不敢答应!”
这句话说得颇有几分豪迈,让城墙上已经跌落谷底的士气稍有回升,引来许多西氏族人的叫好声。
其实西氏族人之所以排斥孟贲,主要还是因为西风金死得太过蹊跷,而且孟贲勾结孟婉霸占武关也是不争的事实。
武关军本阵。端坐在轺车上的孟贲听了西风烈的叫嚣,忍不住呵呵一笑,对身边的王玉婵说道:“
你信不信,西风烈那个老小子一定设下了圈套在等着我,一会儿跟我去见识见识吧。”
“知道是陷阱你还去,不许去!”王玉婵眉头一挑,坚决反对。孟婉不在,现如今她暂时担任护卫军将军,自然要为孟贲安全负责。
孟贲接下来跟王玉婵说了一番与宣明同样道理的话,这才让这位美妇将军退让了。
为了以防万一,王玉婵坚决带了八百护卫甲士,每一个人包裹得如同金属怪兽,巨大的盾牌靠在一起瞬间能组成一道钢铁城墙。
而城墙下的西风烈组织了近两千人,但是这些杂兵丝毫没有办法给他带来安全感,只能紧贴着伪装成护卫的宣明。
“嗨!哈!秦风!杀!”八百寄生种甲士用整齐的队列行进彻底压到西风烈的两千人,简单粗暴到极点的战阵让西风烈见了无地自容。lt;gt;
西风烈身后的两千人如同变成了羊羔,畏缩地聚在一起,拼命朝最中间挤。
孟贲看了好笑,发令道:“先射一轮箭矢问候一下!”
八百甲士中只有不到两百人配备的长弓,但是每一把弓都是奇大无比,非军中力士不能拉动。
嗖...嗖...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天而降,落在西风烈他们头上后,一些西氏私兵开始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队伍最后面的人开始溃逃。
一些不幸被射中的人发出哀嚎声更让整个队伍情绪崩溃了,几乎是如同山川泄洪一般,所有人都开始争相逃命。很多人不是死在箭下,而是死于同伴的践踏。
“不要走,谁敢逃跑就杀了谁!”西风烈疯狂地斩杀了几个逃兵,可是无济于事,他已经嗅到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