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看着前面无法通行的路,封禹眉头微皱,看了眼沉默一路的马车,心其实已经软了下来,犹豫片刻伸手勒马慢行靠近马车,侧头对里面的人说道:“我去开路。”
马车里的人似乎就在等着他开口,封禹话音才刚落下,蒋梧阙就勾起了嘴角,迫不及待的伸手挑开窗帘,抬头看向马背上的封禹,声音温和带笑,“辛苦夫郎替为妻开路。”
她示软的话才刚说一句,封禹就斜了她一眼,实在是不想再被众人满脸钦佩的盯着后背。
蒋梧阙了然,立马正经起来,轻声叮嘱道:“都是些普通百姓,若是没什么大事,疏散就行,别惊了她们。”
封禹应了一声,夹紧马肚子,驱马向前。他坐在马身上,能看到被人团团围住的里面是何场景。
这一看,正好瞧见一个膘肥体壮眉宇间藏着戾气赖皮模样的女人,伸手将消瘦柔弱的男子一把推到在地,那男子不知为何死死的护着胸前,看热闹的众人都是满脸同情,却没人敢真正的上前帮忙。
封禹轻抿薄唇,不悦的皱眉,手摸到腰间的银鞭,运起轻功手掌轻拍马背跃起,脚尖轻点马头,就这么借力落在了人群中间的空地上。
抬手甩鞭,带着风声的银色闪过,那女人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鞭子抽翻在地,疼的哎呦乱叫。
封禹这才回身,伸手扶起地上的男子,试探性的慢慢松手,见他能站得稳之后,才松开。
封禹手提着软鞭,眼神发冷,看向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女人,冷声问道:“为何对他动手?”
女人名叫赖三,刚才不过是想抢这个哑巴手里的荷包,谁知他犟的很,宁愿挨打也不松手。两人在街上争抢,引来众人围观,赖三眼睛一转,一口咬定这荷包是自己的,是这个哑巴偷她的!
赖三怕人多待会儿再把官府的人招来,就想对这个小哑巴下狠手,推搡之间他倒在地上,荷包被他揣进怀里死死的护住。
实话赖三自然不会说,她将封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来者身份不俗,本能的想装作受伤讹些银两,顿时嚷道:“他偷了我的钱袋子,我只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你二话不说就抽伤了我,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我要告到官府,让人来拿你去衙门打板子!”
阿阮见救他的男子朝自己看过来,怕被恩人误会,忙红着眼眶解释的比划道:
——是她偷我的钱被我发现,见我是哑巴又反过来诬赖我!
阿阮心里惴惴不安,怕恩人看不懂他的手语,比划完之后又咬唇摇头。
封禹懂些手语,毕竟封家府里住着许多受伤后不能再上战场的人,这些人里面有喉咙被箭划伤,性命勉强保住却是从此失语不能说话的兵。
封老在京城时爱跟她们聊天,封禹从小耳熏目染学了些。
赖三嚷完,看哑巴在跟那男子比划什么,她也看不懂,眼睛一转又说道:“你若是不想挨板子也行,那就赔我点银子治伤,这事咱们就算是私了了,你看如何?”说完似真似假的哎呦起来。
封禹看懂了男子比划的意思,修长上挑的凤眼扫向地上的赖三,一只手拿着鞭子轻轻拍着另只手的掌心,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想赔多少?”
赖三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伸出三个手指头,狮子大开口,“至少这个数。”
封禹点点头,就在赖三以为自己今天运气好讹到傻子的时候,眼前忽然银光一闪,带着破风声的鞭子落下来。
赖三胳膊上瞬间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捂着手臂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封禹随手又是两鞭子落下来,打了三下之后,才停手,垂眸问道:“赔够了吗?”
赖三疼的牙齿直打颤,两片嘴唇哆嗦的说不出半个字。
就在这时,众人又听着身后传来车骨碌声,回头就见身着灰色甲胄的兵役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推了进来。
女人身上穿着绣着银色祥云的白色衣袍,头发被白玉冠束起,容貌惊人,只是脸上带着些许病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虚弱疲惫。
女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却高过所有站着的人,让人不敢抬头去看。
封禹听见动静朝这边看来,见蒋梧阙从马车上下来,不由得皱起眉头走过去,不赞同的说道:“你还病着,怎么又下来吹风?”当真是不怕他生气?
蒋梧阙轻柔一笑,伸手接过封禹手里的银鞭,细细收好亲手挂在他腰上,抬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夫郎,语气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委屈为自己的不听话辩解,“你迟迟不回,我担心。”
封禹被她一句话说的生不出半分火气,憋了半天憋红了耳朵,手指无意识的搓着腰间的鞭子,道:“我才刚过来……”再说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蒋梧阙笑着,微微坐直身子,看了眼身旁夫郎,这才朝站在不远处的阿阮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阮看出这两人是对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