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是我表哥。”
“那他问怎么以前没听说过我这个表哥呢?”
“笨,我说你刚来过来呀,还是大编辑呢?他可在乎有文化的人了。”
“为什么?”
“因为他自己没文化呀,只知道做生意赚钱。听他说现在生意也不那么好做
了。”
两人正说着,阿娇送那个老男人出来。待那人下楼走后,阿娇也笑眯眯的过
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一边问,一边将手里的两个桔子递给我。
“没说什么。小倩的爸明天要回去了。”我接过桔子。
“噢……”阿娇明白似的:“那小倩以后可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也没什么,不就是做饭洗衣嘛。”小倩笑道。
“哪有那么简单。”我说:“比如,有人欺负你了,怎么办?要不要找个靠
山?”
“是呀。”阿娇深有感触道:“做这一行的,想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呀。”
我对阿娇说:“今天我坐在这里,看你一晚上这么辛苦,早点收工吧。”
阿娇笑道说:“你还真体谅你老婆啊。”
“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夜宵来,你就收工?”
“再等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来。没有就收工。”
真是敬业呀。我想,要是阿娇有文化,以这样的态度在机关单位里做事,何
愁得不到上司的青睐。
(2)
那天夜里,阿娇收工后,两人回到家里,阿娇一边收拾屋子,做清洁,一边
笑着问我:“他刚才在电话里,说我把头发染成深黄色会很好看。你说呢?”
“深黄色?那种发色有点像俄罗斯女人。”我说:“但中国人染那种颜色,
就有点招摇。走在路上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妓女,还是你现在这种栗红色的好
看,也很性感。”
阿娇笑了笑,没有做答。
真正的夫妻生活,并不是每天都很浪漫,平淡如水,却相濡以沫才是夫妻的
真正情状。
阿娇洗了身子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望着她那熟睡的身姿,感到做
小姐的女人,谋生不易。
半夜里,我又听到了隔壁那边小倩房里传出的那种做爱时压抑着的叫床声。
那是小倩在与她父亲离别时的最后激情。没有天赖般美妙的音乐,也没有迷人的
五彩光影,只有黑暗中最原始、最单调的情欲发泄,但它隐隐约约的“吱吱”声
却在我的心中传扬得那么漫长,直到现在,还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3)
两天过去了,阿娇并没有将自己的头发染成深黄,依然保持着她现有的暗红
色。这其间她去做了一次修整,将头发又拉直了,“清汤挂面”般的披在肩上。
那天,我下了班,回到家里,看到她有了一个新形象:直直的脖颈,长长的秀发,
两缕搭在前胸,一缕垂在脑后,一对银色的大圆环吊在两边的耳垂下,玲珑地晃
动着,感觉确实更有女人味了。
“好看吗?”她一边化妆,一边问我。
“那要看你是为谁打扮了。”我反问道。
“当然是为你呀。哈哈……”她快乐地笑着。
“那就好看。”我像孩子一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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