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风邹起了眉头,这不是一个好征兆,肯定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出来了,这么多年来,他的虫墙除了一次在岭南遇到血尸墓被破过外,这还是第二次,而且这次比上次诡异太多,竟然无声无息。
“滴答”,一滴鲜血打在骨笛上。
陈翊风明白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后,立马划破手指,以血为引,催动着骨笛。已经被磨得呈月牙白的骨笛,在鲜血的丝丝浸染下,骨纹瞬间显现出来,一条长着凸目,带着面具的虫形纹路慢慢的勾勒着,这是“蜀”字的远古符号。但这绝对不是骨头自然产生的裂痕,是陈家人制作骨笛时自己加入的工艺。
只见墓里的蜘蛛虽然受了重伤,全身都几乎被拍烂,只剩下四条参差不齐的蛛腿,不过当陈翊风骨笛开始显现血纹时,它顿时似乎忘了伤痛,拼命的往地面爬,速度瞬间提升数倍,这是蜘蛛燃烧着自己生命的潜能。
然而下一秒,蜘蛛与陈翊风最后一丝联系消失了。
陈翊风后背顿时湿透,额头不停的滴下汗珠,地上的世界依然那么安静,地下的世界,他现在也感受不到。整片天地间,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四周一片死寂。
“嗖!”就在他准备转身撤退时,黑蜘蛛从离他不远处的灌木根部快速爬出来,它一定是看中灌木根部的泥土比较松软。
陈翊风没有马上跑上前去检查蜘蛛的情况,他静静的站立着,任凭夜风吹拂。他心里有着一种直觉,蚕王已经出来了,就跟在蜘蛛下面,等着他过去,来一个守株待兔。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是无数次出生入死才磨炼出的危机感。
月华撒在夏夜的山林中,柔和成一片惨白的光晕,借着微弱的月光,陈翊风小心的打量着前方的蜘蛛。只见它长满黑毛的身体已经停止动弹,应该是在爬上地面不久就死去了。最吸引陈翊风注意的,是蜘蛛嘴里咬着的一块透白的玉配,拇指大小,在月光下就如同炼乳一样,是极品羊脂白玉!
陈翊风快速的估算着,心里想到,“拇指大的极品羊脂白玉,再加上是商代蚕王的,这价值要是换成钱,恐怕轻轻松松买座小城都不成问题吧?”(明末清初,社会动荡不堪,房价很便宜,在京城,一间房才七八两银子)
宝贝虽然诱人,但是得有命带走才行,这是蜀七门子弟从小被教育的话。陈翊风慢慢的弓下身子,右手从裤腿旁拔出弯刀,左手紧握着骨笛,眼睛死死的盯着灌木丛下的泥土,准备着面对一切突然而来的变化。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一小时又过去了,陈翊风一直没有靠近蜘蛛去取它嘴里的玉佩,而是站在山坡上,与灌木丛保持着安全距离,静静的观察情况。月亮开始西斜,渐渐的向山峦中隐藏,天色变得更加昏暗起来。
陈翊风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心想,应该再等没多久就要天亮了吧?难道是我感觉错啦?可能地下根本就没什么!
“不对!不可能!虫墙没有声响便毁了,甚至一丝反抗都没有,而且躺在眼前的蜘蛛就是铁证,如果下面没有东西,它的身体不会受到如此大的重创!我还是再等等!”就在陈翊风刚刚想完时,一片云朵在山风的吹拂下,挡住了已把半张脸埋入山峦怀抱的月亮,顿时整个山林里突然一黑。
“嘶哇~吧唧吧唧~”一声诡异的大叫从灌木丛下传出。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向陈翊风扑来。
陈翊风能坐稳陈家家主的位置,同样不是吃素的,只见黑影在他的瞳孔里越放越大,当将要撞上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一个后空翻,身体紧贴着黑影,同时右手的弯刀飞速的旋转起来,变成一把锋利的电锯,对着黑影狠狠削去,借用着它冲过来的力量,使了一招借力打力。
腾翻在半空的同时,陈翊风的左手也没空着,他曲起食指,用力的在骨笛上一弹,顿时鲜血勾勒的血红色骨纹在月白的笛面上时隐时现,如同活过来一样。他每按压下一处笛孔,骨纹就闪现一下,一个音爆环就出现在空气中,顿时黑影四周的空间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音爆环,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扭曲不堪。
“呼呼~”黑影身体似乎特别柔软,陈翊风贴着它连划了四五刀都被轻易的躲过了,其中他拿平弯道,直接捅去,竟然也被黑影在空中以一种诡异幅度弯曲着避开。
“啪嗒”陈翊风后空翻后没有停留,双脚着地后立马向后一蹬,仰面扑向身后的草丛,眼睛死死锁定擦肩而过的黑影,嘴里吐出一个“爆”!
“轰轰轰”
“砰砰”
一瞬间,整个小山坡好像被空袭了一样,泥土和树木全部被炸得在天上横飞,音爆还没有停止,绕着黑影炸起漫天的土烟。
“啪~”音爆爆炸产生的气浪把陈翊风从草丛上卷起,狠狠的甩向一旁的树木上,砸得他嘴里冒起一口甜血。
“咕噜”,陈翊风没有把血吐出来,而是强忍着咽了下去,他看着四周飞舞的烟尘,心里清楚,粽子对血腥味的敏感远超过鲨鱼,一旦他流露出一点血味,蚕王就能锁定他。现在旁边全是烟,什么都看不见,不过直觉告诉他,蚕王并没有被炸死。
陈翊风横拿着弯刀,小心的打量着周围。
“哇啊~吧唧~”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怪叫,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风声,陈翊风顿时一惊,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它在我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