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很自然地伸出端碗的那一手,「右脚是哪一只脚?」他又很自然地比了比自己的右脚。

「匍匐前进怎幺做,你说说看。」

啊?这个有点让徐立为难了,他看了队伍里同梯们,每个人也一头雾水,爱莫能助,「不用看其他人,知不知道匍匐前进怎幺做?」

糟,徐立暗叫不妙,阿家班长在大家趴下去的时候有说怎幺爬,可是他就是忘了,一紧张,不自觉抿起嘴唇、眼神又开始飘啊飘的用力回想。

阿家班长深吸了一口气,徐立以为又要被吼,有点想要摀耳朵。

「好,我再说一次,匍匐前进方式是一、左手肘伸出同时右腿缩起摆至定位,二、右脚掌内侧施力前推带动身体,同时左手肘缩。」这时右手左脚就要同时做第一个动作,「懂了吗?」

徐立点头,「报告班长,懂!」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听了,然后回应。

「做一次,听口令,匍匐前进!」

徐立马上背着枪趴在地上,「走!」阿家班长喊了之后,徐立心里想着刚刚的口诀,做起所谓的匍匐前进……。

这一做,赢得许多笑声,因为他还是同手同脚。

「停!起立。」阿家班长又深吸一口气,「为什幺还是一样?」

徐立绷紧神经立正站好,连身上的沙尘都不敢拍掉,「报、报告班长,不、不知道……。」说实在的,他很沮丧,明明就是那样爬,可是为什幺就跟别人不一样?

反正都会前进啊……。

阿家班长拿他没辄,如果要因为徐立而耗在匍匐前进这里,就会影响进度,他不愿意也不喜欢该上的课程没上完的感觉,就算是沾到边也可以。

所以他决定继续往下个进度走,「全体起立!原地实施架枪,架枪预备!」大伙三个三个一组,自动组成架枪小团体,「架枪!」然后三人小组中的两人弯下身把枪靠在另一人直立的枪上,形成三角支点,而架起的枪枝因此不会倒落,「好!」弯下的人随即恢复站姿。

阿家班长看了錶一眼,「休息十分钟,各班派人轮流顾枪,要上厕所抽菸的自行前往,时间到此地集合,稍息后不敬礼解散,稍息!」众人一哄而散之时,阿家班长见徐立还站在原地,「你也下去休息。」

「那、那匍匐前进……?」

「你自己找时间练习,下次我不要看到同手同脚。」

「喔……,啊,报告是。」徐立赶紧逃离现场,把枪架好后,他很贴心地接过才刚刚要顾枪的位子,让学长去抽菸休息,而那位受惠的学长也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回去请你喝饮料,谢啦!」就兴沖薜厝ナ饕裣峦淘仆挛砥鹄础

这一幕,看进了阿家班长眼里,嘴角不经意扬起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角度。

「班长,抽吗?」一位待退弟兄悠哉地晃过来,递上一根蓝峰,阿家班长很自然地抽起那一根,然后让那位弟兄帮他点菸,「谢啦!你怎幺没待在连上,下里拜就要退伍了,副座不是让你可以不用操课吗?」他说完,徐徐吐出一缕吹雾。

那位待退弟兄也抽了几口,笑了几声,「他那样说,我没必要那样做啊!再说士官长要我帮忙盯着那一梯的,反正课再上也没几天,无所谓。」他用下巴指了下那个独自坐在教练场边的弟兄,徐立的同梯,就是申诉的那一个。

「同样都是草莓族,那个就很不一样。」阿家班长手里夹着菸,比向徐立的方向。

「嗯,那个学弟听说很乖很贴心,只是刚刚同手同脚也太宝了,干,超好笑。」想到方才徐立的模样,这位待退弟兄又笑出来,而阿家班长也漾起笑脸,「哈,是满有趣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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