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赏赐的,有什么稀奇的?小鬼府里想来多的是,她屋子里都有他带来的一堆。
再来,宋小五也不想带着宫里流出来的东西嫁人,她的嫁妆,父母亲手备的,她亲手准备的,才符合她的心意。
她两辈子第一次嫁人,不想嫁得那般潦草。
至于这符不符合当世人的观念,这于她没什么太多的干系,大不了到时候扯几张虎皮遮着就是。
“你们也要给我准备了,二郎给我打一个书柜,样子在这,木材自己找;三郎给我做辆马车,东西自己找,不懂的问我;四郎……”
小四郎一脸“天塌了”的样子看着妹妹给二郎哥三郎哥的图,又一脸“天塌了”还跃跃欲试的表情看向了宋小五。
宋小五本来要给他个容易的,但想了想,把最难的那个抽了出来:“这叫梨花筒,里头能藏百针,是从一种叫哨箭的东西变化而来的,是暗杀利器。”
“能防身?”二郎开了口,摸着妹妹递出来的那张纸上的圆孔。
“能,这种是扩大范围了的哨箭,射面达宽面半丈……”宋小五跟他们解释了起来,说到最后,道:“这种东西要是能弄出来,往后就是我们爹这种弱鸡,也能弄死几个。”
至少能一命赔一命,死了也不算太冤。
“这些东西都是铁,要打吗?”四郎问了起来。
“不止是要打,你还要新造模子,你现在不是怎么把它打出来,而是把这些边边角角用到的东西造出模型来,这东西必须精确到毫厘,方能成功……”宋小五对这些也只是纸上谈兵,她知道样子,知道构造,但怎么制造出它们,她就只能袖手旁观了,“你自己看着办,三五几年的弄不好也没事,到时候弄出来了再给我就是。”
能弄出来,那就是能量产了,送她一个当纪念挺好。
“那……”小四郎又问了起来。
他们兄妹几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如何制造杀人的凶器,宋张氏听了一半都不敢听了,悄悄坐到丈夫身边戳他,跟他小声道:“你快醒来,再不醒来小五都要杀人了,到时候难不成我要跟你去牢里看她?”
说着,宋张氏又想哭,抹起了泪来。
宋韧急得不行,猛地张开眼,跟他娘子道:“别……别哭了……”
再哭下去,他都是水做的了。
还有,娘子啊,我们女儿都给她自己开始准备嫁妆了,你知不知道她就要嫁了啊?小没良心的趁我没醒就想嫁,你还管不管了?
遂宋小五打击恐吓她爹没把人吓醒,她爹却被她的没良心给惊醒了,他这一醒,宋家当夜的灯火亮了大半夜,直到快至清晨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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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韧一醒,宫里又来了人。
宋小五这段时日都没见到杨标,外面也没有德王回都城的消息,她等了几天没等到人,就干脆把这个念头甩到了后面。
这段日子本来是燕都百姓猫冬的日子,一到了大雪纷飞的隆冬腊月,路上行人都是稀稀拉拉只有两三人而已,往日酒肆茶楼这等地方也是大门打开也没两个人,但这时候的燕都各处人群扎堆,口沫横飞地说着都城最近发生的事来。
这两天最大的消息不再是郑丞相的女儿不是义女,是他真正的女儿,兄妹相*奸且反目成仇,亲妹妹成弑母凶手是铁板钉钉的事这件事了,而是太后被关起来了,皇帝要处死她的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