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球赛下来,算上休息的时间七七八八要将近一个时辰。
晨间开始的是初赛。
初赛要从八支队伍里选出四支队伍来。
时间有限,要赛四场,要从马场选两个场地各赛两场。
然后下午是复赛。
复赛从四支队伍里挑出两支队伍来, 参加明日的决赛。
初赛时间长,队伍多,君上不会参加。
故而晌午前, 都是礼部和宫中内侍官在主持。
午歇过后,君上和媛妃才会莅临。
换言之, 今日要赛两场,若是顺利,明早还会再赛一场。
方槿桐撑撑手,伸了伸懒腰。
方槿玉也打了打呵欠:“等明日过后,可得好好歇歇。”
方槿桐赞同。
虽然她们姐妹二人自幼关系便不好,但这月余朝夕相处,也能看到彼此身上的韧性。加上本就是一家人,训练的时候免不了磕磕碰碰,多了些相互照拂,关系反倒比从前更近了些。
虽然不时还会有些不对付,可远比之前更像一府的姐妹。
方槿桐摸了摸腿上的护膝,问道:“昨日让阿梧给你多送了对护膝去,可让碧桃带上了?”
有乌托那和任笑言在,赢得初赛不在话下,今日是肯定要连赛两场的,护具都得多备些。
方槿玉应声:“带了,只是不知两副够不够。”
方槿桐也笑:“也不怕,阳平那端肯定会多备的。”
这次的马球赛她们出力,阳平出钱。阳平不参赛,但她们的训练和后勤都是阳平上心的,也像大管家一般,时时勤拂拭。
至于任笑言那头,大大咧咧,一心研究战术和布局去了,也压根没有心思关注旁的,倒亏得有阳平在,处处照顾周全。
连抽签都是阳平去抽的。
等到西郊马场,已经零零散散有不少人在了。
上午四场初赛,他们排在第一场的第一赛区,对手是诏安郡王府的小郡主和玉州知府家的几个姑娘几人凑得一个队。
当时抽签结果出来,任笑言垂头丧气,怎么抽了这么一个队,曲颖儿却是欢喜的,这几人中,也就诏安郡王府的小郡主懂些打马球,其余几人都是凑数的。
今年都知晓君上来了兴致,要看马球赛,故而诏安郡王和玉州知府也是极力促成。换言之,七拼八凑出来的一个队,也就一个诏安郡王府的小郡主会打马球。诏安郡王和玉州知府的目的是讨君上欢心,至于成不成也不在意。
大抵走个过场罢了。
阳平宽慰:“练练手,等下午的比赛大家就不生疏了。”
任笑言心中才好过些。
这点上,方槿桐觉得乌托那和任笑言几分相似。
到西郊马场时候,乌托那和任笑言已经到了。
这场比赛虽然没有什么悬念,可任笑言和乌托那还是在一处认认真真的研究了战术。
语言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一个月相处和磨合,任笑言近乎可以听懂羌亚语中和马球相关的绝大多数,而乌托那也差不多可以离了译官同任笑言沟通马球的事。
方槿桐环顾四周,乌托那都到了,沈逸辰却还没见到人影。
昨日从将军府离开后就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今日是马球赛了,他是主力之一,却还是不见影踪。
该不是……不会来了吧?
方槿桐心中不好预感。
“槿桐……”身后有人唤她,方槿桐应声转头。
曲颖儿和戴诗然结伴而来。
曲颖儿同戴诗然住得近,两人自一处来方便些。
曲颖儿也是马球爱好者,除了沈逸辰,乌托那和任笑言之外,这一队要属曲颖儿和方槿玉厉害些了。
戴诗然没有多大兴趣,却因着君上的缘故,尚书令对此事很是上心,连同邱氏近来都对她和颜悦色,事事由着她,俨然一幅希望她多在君上面前露脸,替戴府增光的意图。
戴诗然也努力。
早前陆昭宇的事情她是伤心了许久,可等时日一过,又觉当时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根筋寻思些有的无的,若是陆昭宇真是品行好的人,又岂会处处引诱她?
她想在戴府立足,嫁个好人家,还得处处依靠爹爹。
正紧世族子弟,才有门当户对之说。
至于之前对阳平,曲颖儿和方槿桐说的那些胡话,她心中很是愧疚,可这几人其实根本没有在意,反是为了她东奔西走,戴诗然心中感激。
这场马球赛,她也想赢到最后。
为了自己也好,为了笑言,阳平,曲颖儿等人也好,她也都全情倾注了,只盼有个好结果。
“我们人齐了吧。”曲颖儿扫了一眼,眼睛却忽得一直:“怎么不见沈逸辰?”
乌托那和阳平也应声回头。
马球赛向来是七人制,这个时候了,沈逸辰人还未到?
沈逸辰平日哪会如此?